這吳先生心急哪裡不對,對於他說的話也沒有細想,隻想著在時間上確認一下。他這話一出口,立馬引起那些一向對他不服氣的門客白眼。大管家早就不爽吳先生動不動的就管家管家的叫他,搞得吳先生好像是家主一樣。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是他才是胡府大管家,這胡府還有多名副管家。這些門客那些副管家,一般都用管家稱之,你吳先生也這樣叫他管家,怎麼能凸顯他是“大”管家來?
大管家心裡不爽,回答也是陰陽怪氣:“那吳先生以為,那疤臉漢子該什麼時候去?好像我說得很清楚了吧?”
吳先生對於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腦子裡急速思考世瑤公主來後的一切,想到某一點時,忍不住對胡濟民說道:“家主,速派人看看那些受傷的護衛到了沒有!”
等回來的結果是殘忍的——陪胡新國的護衛和文掌櫃等人不知所蹤!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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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奎星閣酒樓,世瑤公主書房裡。幾張薄紙零亂的擺在桌麵上,紙上清楚的記載了胡新國案的事發經過,也清晰的呈現出了胡新國被殺的原由。據此供詞,胡家是罪大惡極,江都官府與其狼狽為奸,官商勾結坑害良民——坑害有功於社稷的良民!如今證據確鑿,隻怕以此案為引,會在江都查出一個驚天大案來。
世瑤公主眼中濕潤,此時正筆走龍蛇,揮毫疾書,片刻後,對站於下首臉色有些發白的胡破虜說道:“此信絕密,八百裡加急,直送宮中。另,速調兵圍住胡家,除了正常的生活采買外,其他人等許進不許出。嚴密監控江都各級官員,不得打草驚蛇。”
“末將遵命!”
待到胡破虜走出房門,世瑤公主才抬起頭來,用手絹在眼睛上擦了擦,拭去快溢出眼眶的淚水。心裡發狠,此次所有涉及楊勉者皆死!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要擔心楊公子了。他為村民們做了那麼多好事,還把那水車製作之法交了出來,救了那麼多流民,這算是活人無數,此等功業可是人間少有。如今遭了這無妄之災,想必上天神佛都會保佑他的。”侍候一旁的秋菊見了公主心憂楊而流淚,心裡也是一痛,忙開口勸解。
“這些我都知道,也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處,還受了重傷,要是他有個好歹,這個胡家也可以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世瑤公主說到這裡,語氣憤怒到了極點。從她的語氣中不難看出,胡家這次要倒大黴了!
“吩咐下去,楊郎老家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不能動,違者殺無赦!”
“殿下,這件事早就安排了。”
今日世瑤公主從早上看見懸賞布告開始,到現在快亥時中了,一直為楊勉之事奔走,追尋事件真相。心裡一麵為楊勉的安危而憂心;一麵為了事件真相而操心,終於理清頭緒,找出事件真相,到了現在,也感到心力交瘁,又交待了幾件事後,才合衣躺在書案後的小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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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了一天的楊勉等人,從官道轉入小道後,終於在一偏僻的小山村裡落了腳。歇腳的這戶人家乃是一獵戶,長年以打山貨為生,今有山外楊勉等人到來,倒給這一家子四口人樂得喜笑顏開。獵戶家身處偏僻之地,一年半載也難有山外的人來到這窮鄉僻壤,如今雖來了陌生人,他們的好客性子就表露無遺。
這獵戶家裡,除了四十多歲的王姓獵人與妻子外,還有一對兒女,兒子與楊勉年齡相仿,女兒則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那小妮子長得很適合在大山裡生活的模樣,濃眉大眼的與其哥哥有八九分相似,身強體壯與其哥哥也非常相似,兩兄妹不同之處在於身高的偏差,妹妹稍矮。
以這兄妹二人的外表的相似度來看,家族遺傳基因很純,沒有添加其他的外來基因,如此看來,這是一個妥妥的良善之家,與那種窮山惡水出刁民是完全不掛鉤的。隻是這小妮子時不時的偷瞄著楊勉,在偷瞄時那臉蛋還紅樸樸的,惹得謝文姬在一旁見了,老是拿眼睛去剜楊勉,這樣的場景,在他們的逃亡途中倒是增加了幾分樂趣。
“各位,請慢用!剛才裡長通知,要我們去祠堂集會,我就不陪各位貴客了。”王獵人把山珍菜肴擺上桌後,對著楊勉等人客氣的說完後,就去參村子裡的集會去了。
獵戶家的山珍,才是好山珍。各種說不出名的野生動物、野生菌類,臘的、鮮的擺了滿滿一大桌,讓人見了,無不食欲大增,眼冒情光、垂涎欲滴,這是楊勉看著這一桌子山珍菜肴最直觀的感受。但是王獵戶家那個小妮子看著他的神態,想來也與他看這桌山診菜肴是一個心思。估計這小妮子此時恨不能把他生生的活剝了,放在案板上白晃晃的好不誘人——那野豬被殺後,用開水燙過去掉毛後那白花花的樣子!
楊勉從來到這王獵戶家以後,就感覺到了那個小妮子對他那強烈的覬覦之心。隻是在謝文姬那似有似無的揶揄笑容警告下,他哪裡敢造次,並且這小妮子也不是他碗裡的菜。現在楊勉碗裡滿滿都是那小妮子給他夾的肉菜,吃得他那嘴角的油不停往下流,如果不是謝文姬早給他備了手絹,隻怕是那句“滿嘴流油”的口語就是因他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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