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坐在亭內的人就是劉清述口中那算命先生黃瘸子——黃敏誌。此人在算命解惑,婚姻八字方麵有一定的研究,在江南一帶被尊稱為黃半仙。能在姓氏後加上半仙名號的人不多,這樣的稱呼也經常出現在那些精通陰陽、算命占卜這一類人的身上。當然了,以這種為生的人可不少,但這些人一般都被稱之為先生,很少有人能被稱為半仙的。從這裡也不難理解那些被尊稱半仙的算命人,在這一行當裡的地位有多高了。
圍在涼亭外的十餘名漢子,以兩個黑色長袍中年漢子為首。此二人正蹲著用手探那老二、老三的脈搏,良久之後,臉型方正的無須漢子朝一旁的短須漢子問道:“師兄,這兩兄弟好像是中的……”
短須漢子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師弟的問題,抬頭用手指了指一名漢子背的包裹,示意他拿過來。打開包裹,從裡麵拿出一條約八寸寬的皮卷來,展開後,竟然是一條插滿了銀針的皮帶子。短須漢子打量了皮帶子一眼,從中抽出一支稍長的銀針來,取下腰間的水囊,用清水衝過銀針後就對著老二的胸膛刺了下去,銀針刺入肉體後,這短須漢子還用手撚了撚才抽出來,眯著眼睛盯著銀針看了一會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才對一旁的師弟說道:“大概和你想的一樣,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是不是也奔著那件事去的,就不好說了。”
師兄弟二人蹲在地上交頭接耳一番後,才安排隨行人員抬上老二、老三往古蘭鎮去了。臨行前,那短須漢子進到亭子裡,與那算命先生黃瘸聊了甚是客氣的聊了起來,聊話中那黃瘸子顯得很是盛情難難卻的樣子,最終還是和短須漢子一道走了。
古蘭鎮,地處偏僻之地,鎮上住戶大概隻有五十來戶,是一個比較小的鎮子。鎮子裡唯一的一家小旅館裡,今晚應該是這一兩年來最是繁忙的一個晚上了。
享譽江南的靜海山莊,位於江都以東,泰州以西的相交之地。這靜海山莊的傳承已有幾百年了,到了炎朝仍然是江南一帶首屈一指的武林名門。傳人不多,主貴在精,隻要是入世行走的門下弟子,個個皆稱得上武林人士中的精英人物。靜海山莊的傳承沒有正邪之分,全憑一個隨心。正道在他們的眼裡會不屑一顧;邪道在他們心中也不會嗤之以鼻。總之靜海山莊的宗旨就是主打一個隨心所欲,自己開心就好的人生態度。
古蘭鎮上的小旅館裡,空置了幾年的客房在今天下午就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床上的被褥都換上了漿洗乾淨的外套。店主請的幾個臨時幫工也在忙忙碌碌的打掃著店裡的各個角落,儘量做到窗明幾淨的程度。這一切忙碌對於店主來說,如果每一天都是這樣的話,那銀子就會滾滾而來,在某天因數銀子而累倒下了,想必也是笑著倒下的。
以前旅客人少,沒有銀子賺,每天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店主那娘子因聽了彆人的閒言碎語而生的閒氣,都是往店主的身上撒,連床都不讓他上,還直呼他是一個窩囊廢,店主那時隻能喑歎人窮誌短,牝雞司晨。今天早晨起床時,店主就聽見了院子裡喜鵲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當時還沒有在意,午飯後來了早有耳聞的靜海山莊的俠客,而且這一來還是十幾個人,把整個旅館給全包了,出的房價還是平常的兩倍,怎不叫店主生出不叫自家娘子看輕,也寧願累死在銀子上的想法!
晚上酉時末,旅館二樓最大一間客房裡。老二、老三躺在床上,醒來後互相看了一眼,想要掙紮起身,奈何一身酸軟無力,隻能無奈的停止了掙紮。這時門開了,進來兩個身高約一米七五的黑衫漢子,兩人見了老二兩人醒了過來,那短須漢子一喜,開口問道:“二位,現在身體感覺好些了嗎?我等在鎮外五裡處的一涼亭外遇上貴兄弟二人,當時你二人以經暈倒,為避免出現意外,故才把二位送至這家旅館。”
老二、老三看著進來的二人,先是一陣驚愕,隨後露出大難不死後的感恩之態,良久之後老二才嚅囁的說道:“西門兄、蘭兄,我兄弟二人今日蒙你們相救,大恩不敢言謝!日後有用得著我兄弟的地方,你們隻管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賴老弟,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哪敢受你這般言辭!我有些好奇的是,貴兄弟出行皆是三人同行,可今日在那涼亭處隻看見你們二位,不知令兄為何沒有在一起?”被稱作西門兄的短須漢子在客氣一番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二聽這短須漢子這樣一問,轉頭看了老三一眼,見老三一臉苦相,似有口難言的樣子,他知道在這件事上老三又要裝啞巴了。老二瞪了老三一眼後,忍著心裡的惱怒,隨後忍著身上的不適,扭頭滿屋子都看了一遍後,沒有看見老大的身影。這時,他臉上逐漸露焦急的神色,略一沉思,聲音顯得緊張而急促的求道:“西門兄,我與小弟和家兄走散,此時也不知他身在何處,……如果西門兄能幫小弟找回家兄,小弟必有大禮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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