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來的胡濟民聽到世瑤公主叫楊勉楊郎時,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胡家完了。他這時已完全失去了一家之主的樣子,忙跪倒在地大喊著:“公主,小民有罪啊!”
張知府見胡濟民這個醜態,忙示意衙役把他架出去,他胡濟民肯定是有罪,但現在不是你請罪的時候。
半個時辰後,世瑤公主收拾好情緒,毫無感情的聲音從房內傳出:“楊郎是誰治的?”
門外被控製住的吳先生聽了,忙大聲回道:“是小人醫治。”
“且進房說話。”
半個時辰後,吳先生才從房間裡出來,臉上表情沉默。
“胡將軍,進房說話。”
“臣,聽命。”
“這封信,八百裡加急,急送陛下!”
“這封信,八百裡加急,急送皇太子!”
……
“胡家眾人,著府衙收監。胡家宅子,征用!”
“遵命!”
“公主,這還有一個重傷的人,是被關進地牢的,是那個孫媚兒的同伴。”
“救治,救治……”
……
“公主,外麵有自稱叫李保根的老人求見。”又一衙役進來報到。
“快,有請!”
世瑤公主忙著整理了一儀容,這李保根可是如楊勉父親一般,今天情急,本就無理了,現在當賠罪才是。
衙役領著李保根從大門外進來,世瑤公主已站在楊勉的病房外,看著走近的李保根,盈盈一拜:“李叔,今日情急,失禮之處,還希望你老寬宥。”
“公、公主……”李保根嚅囁著不敢接公主的話,“那…那個,我想看看楊勉。”
世瑤公主見了,知道自己身份使然,給了李保根很大壓力,忙側身一站:“李叔,你進去吧,他在屋裡。”
“二蛋,你這是怎麼了?”李保根看著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楊勉,忍不住口出悲聲。
“李叔,你不要著急,我已八百裡加急,求皇上派太醫過來診治,你就放心吧。”
世瑤公主見李保根臉上那心疼之色,自是能體會到他與楊勉如父子般的感情。有了楊勉作為二人溝通的橋梁,慢慢的李保根也談吐自如了。眼看時辰不早了,世瑤公主與李保根吃過午飯後,才安排親隨用馬車送李保根回家。
在離開胡府後,李保根便叫那親隨送他去一趟謝文姬家,在他們馬車後不遠處,大壯神色茫然的跟著。今天對他的衝擊太大了,當他騎著驢子趕到江都城裡後,哪還有帶走他爹那夥人的影子。——不過今天江都城的消息倒不難打聽,今日江都的頭條新聞就是胡家的消息,等他趕到胡府時,看到處處都是人,他哪裡還擠得進去?
大壯隻能選一高處看著胡府外滿是官兵、衙役的盛況。他爹李保根進去後,他也看見一個男子作女子狀對他爹行的拜禮,當他看到這一幕時,他的嘴裡都可以塞進一顆雞蛋了。本來這一路都對他老爹提心吊膽的,生怕那二蛋犯了什麼事或惹了什麼人,而牽連到他爹,現在這情況和自己擔心的不一樣啊,這一切都超過他先前的預想,現在對於他來說,這一切也隻能等李保根出來再說了。
李保根在謝文姬家裡,看著謝文姬虛弱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他就把看到的情況大致告訴了謝文姬。並告訴她,今天救楊勉的是公主,公主還八百裡加急去京城傳太醫過來給楊勉診治,李保根寬慰謝文姬道:“謝姑娘,這有太醫過來給二蛋診治,你就不要擔心了。不要到時,他病好了你卻病倒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就這樣,李保根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往李家莊行去。在他的馬車後麵,大壯精神恍惚的騎在驢子上,遙遙的跟著,今天對他的衝擊最大的是那打扮成男子的公主,他最初在遠處看見那男子對他爹行女子拜禮時,也沒有多想,畢竟在這個時代女扮男裝並不鮮見,他在後來聽人說起那是公主時,他才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大壯思忖良久,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二蛋這隻土雞要飛上天了。
大壯此時不是不想和李保根見麵,當麵問問他爹所知道的具體情況,可是當他看見公主親隨那凶神惡煞、一臉凶像的樣子,心裡就發怵。他心裡也想著,他爹當初進胡府時,是受到禮遇的,這人應該是送他老爹回李家莊的,那就回家了再問個清楚。
大街上,昔日囂張無比的胡家眾人,在手連著手的繩索捆綁下,跟隨著衙役的腳步,朝著監獄走去,他們的未來成為未知。
“孫姐,他還活的了嗎?”謝文姬有氣無力的問剛從胡府回來的孫媚兒。
“孫姑娘,人生死無常,看開些。……現在那個公主也來了,以她的手段,當保楊勉無事的。”
孫媚兒這種久曆江湖,見慣生死,這又何嘗不是安慰謝文姬?也是安慰自己。現在空空兒也獲救了,他傷勢較重暫時隻能住胡家。
京城,皇宮禦書房,皇上麵色陰沉。
皇上手裡抓著一封密奏,他看了幾眼後,就破口大罵:“好你個胡濟財,朕是看錯他了,縱容家人為禍一方!此賊不除,難平朕心中怒火,難給公主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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