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朝三年,九月初一,早上辰巳相交。
楊勉在婢女春蔓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在胡府後花園裡的樹蔭下慢慢的走著,臉上也有汗珠掉落,走得久了便在路旁的石凳子上休息一會兒,緩口氣後,再繼續。楊勉現在隻想自己快些好起來,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在進京前,該安排好的都必須要安排好。
這些天來,楊勉把以前從胡師爺接觸自己以來的所有經曆都認真的複盤了一下,再結合胡師爺的推論,楊勉心裡是複雜難言。他隻能說這胡師爺不愧是做師爺的,以他的推論來看,自己就是一個大傻子,雖然自己也有所準備,可這準備是遠遠不夠的,這也說明是自己社會經驗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對付胡師爺這樣的老狐狸。
楊勉想起當初有了兩把火銃後的豪氣乾雲、睥睨天下,現在想來是多麼的可笑。在麵對胡師爺圖窮匕見的那一刻,他的火銃還在家裡睡大覺呢。平常去江都送酒時,楊勉也是心無旁騖,他被那胡師爺的馬仔跟蹤了多少次,可以說他是一無知的。想來最可笑的還是:楊勉自以為是引蛇出洞,可是那些胡師爺的馬仔根本不上這個當,他們隻需知道楊勉在哪裡上山的就夠了,隻要他不跑,那山上的老人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以上這些都說明楊勉的社會經驗不足;對人心的惡,了解不夠;對他的粗心大意,沒有深刻的認識,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現在事情已然過去,但楊勉回想起來,依然會在夜裡冷汗加身,心悸不止。
世瑤公主此時正在會客,聽婢女說是京城某個高官的兒子和江陵的富商來拜見,具體的身份信息目前還不得而知。當初世瑤公主在聽到侍衛的稟報後,麵露不虞,神情之間甚是憤怒,她在思索了一會兒後,才向在不遠處練習走路的楊勉打了招呼,然後便徑直往客廳去了。
謝文姬一般要下午才會過來,現在酒樓的生意好,上午她和孫媚兒除了炒火鍋料外,她有時也會去酒樓看看,或幫下忙。自楊勉被擄受傷以來,她把酒樓的很多事情都耽擱了,現在楊勉既然已在康複,她也要把以前耽擱的事給補回來。
這些日子來,楊勉為謝文姬那裡的桃花釀存酒有些擔心,這個月沒有給她送酒,想必她早就在控製酒量了吧!葡萄酒他倒是不考慮,現在隻需要過濾後就可以裝瓶,空空兒和孫媚兒是早已掌握這個方法的,這期間他們也回去拉過幾次。現在空空兒和孫媚兒還沒有學會高度酒的釀製技術,這件事必須要儘快辦了,還有那大壯和小娟也要一並教會。
那葡萄酒的釀製就簡單多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七月的時候大壯和小娟都能獨立釀製了。如果大壯不是礙於沒有葡萄來源,以大壯那秉性,肯定是要從楊勉手中分一杯羹的。——葡萄酒和桃花釀可是楊勉來到這個時代的立足之本,也是他和謝文姬在江都最賺錢的生意,到時自己和謝文姬離開了,那醉仙居可不能沒有葡萄酒和桃花釀售賣,這醉仙居乃是他和謝文姬在江都的根基。——看來今天要和世瑤公主說清楚了,明天無論如何都是要回李家莊去。
會完客的世瑤公主一臉冷漠的從客廳裡走了出來,當她看到坐在不遠處的楊勉時,臉色才變得柔和起來。
“公主,可是客人走了?”
“楊郎,哪是什麼客人,兩個送禮求情的宵小罷了。”
“呃?是不是大禮?因為我吧?……禮呢?”
世瑤公主對楊勉現這一副貪財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你的命都差點不保,還在乎彆人送的禮?便瞪了他一眼道:“沒有收!你看本公主像是一個缺錢財的人嗎?”世瑤公主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略頓後:“楊郎,你還真是一個奸商呢,……呃,好像還是個???”
楊勉聽了世瑤公主的回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公主,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呢?先收他一點小禮有什麼問題嘛。……公主,你就直說吧,——奸商加色狼,這不是你一直調侃我的嗎?”
“好啦,好啦,再說你又要舌燦蓮花、口吐芬芳了,二蛋兄,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哪裡學來的?”
世瑤公主和楊勉說得幾句話後,回想起他書信中那些讓人捧腹的話,便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雄偉也跟著顫抖著。
“公主,我還是一個傷員呢?這樣勾引我不太好吧?”
“啊,我打死你這個色胚子,……”
這裡畢竟是胡府後花園,雖說他們聊到最後,那些在閨房中才能說的話也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但最後世瑤公忍不住用拳砸楊勉的動作還是引起了一些婢女的側目,當然了,她們也隻能是側目之後便偏離了那正在打情罵俏的二人。
———
時間已巳時過半,九月的陽光還是那麼毒辣,雖說胡府後花園的樹木成蔭,但也掩不住熱浪的侵襲,陣陣熱風吹來,也讓人汗濕衣襟。稍作收斂的二人,可能也感覺到秋老虎的厲害,那對戀人中的女主角便起身攙扶著那猶如蹣跚學步的男子朝著房間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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