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毀滅吧!封住祁琪這張口無遮攔的嘴,也順便把她一塊埋了算了。
餐廳並不大,男人逆光而立,粉粉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今天他沒帶帽子,黑色的短發自然地垂下來,帶著些許慵懶。
薑憶不知道她和他這個距離,他能不能聽得清楚她們的對話。
但“做賊心虛”的薑憶還是窘迫地紅了臉,她沒戴圍巾,白皙的脖頸被血氣染得通紅。
她想從他表情裡洞悉點什麼,所以鼓起勇氣看他臉上的表情,兩人目光交織,幾秒後,他收回視線,開始操作咖啡機。
祁琪還在說:“算了,咱也不能饑不擇食。”
薑憶將手機的聲音按到了最低,合著咖啡機的噪音小聲吼了祁琪一句,“你才饑不擇食,我掛了。”
薑憶掛了電話,連頭都不敢抬了,她故作鎮定地繼續看書。
過了會,薑憶聽到咖啡機的聲音停了,一陣腳步聲遠去,她用餘光瞥到他去了另外一邊最角落的位置。
兩人在餐廳坐了一會,外麵粉色的彩霞越積越多,粉色的,金色的流雲層層疊疊在一起,不遠處的度假小屋被鍍上了溫柔的色彩,宛如童話世界。
童話世界裡的兩個人忽然有些默契地轉過頭,隔著很遠的距離看了對方一眼。
薑憶在餐廳坐得夠久了,她收拾好書,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飯時間了,今天的天氣依舊不好,沒辦法追極光,她也沒什麼心思出去,於是決定去餐廳吃晚飯。
度假村裡有一家芬蘭菜的餐廳,之前辦理入住的時候,酒店有介紹過。
薑憶從棧道往後走就到了餐廳,也是一座具有北歐特色的木屋。
木屋旁邊整齊地碼著一排長短一致的木材,周圍裝飾了一些聖誕彩燈,掛滿了各種聖誕花環和裝飾,喜氣洋洋。
薑憶拿出手機看日曆,在度假村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都忘了今天是聖誕節了。
餐廳裡麵的裝飾也是典型的拉普蘭風格,牆上裝飾著漁網,狩獵的弓箭,中間是一個鹿角大吊燈,每個餐桌上也擺上了小的鹿角燈,非常有芬蘭特色。
餐廳裡彌漫著一股濃厚的烤肉味,餐廳設置了大桌,中桌和小桌三種桌形。
大桌和中桌的區域的交談聲和歡笑聲不絕於耳,大家大多是親朋結伴,或者以家庭為單位出來,像她這樣獨身出來旅遊的人不多。
薑憶走到一處小桌前坐下。
一個帶著聖誕帽,胖胖的大叔拿了菜單過來給她,並用芬蘭語和英語分彆跟她說了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薑憶跟著他荷蘭語跟他打了招呼。
薑憶對吃的要求不高,很快就點了餐,小桌這邊隻有她一個人,那邊的熱鬨將這邊襯托得格外冷清。
薑憶看了眼對麵的空位,小時候父母各自忙碌,餐桌上幾乎都隻有她自己,慢慢地她也習慣了做什麼都是一個人。
隻是忽然想到對麵本應該坐著周洋,心裡還是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絲苦澀。
終究是走散了!
過了會,她點的牛肝菌奶油湯便上來了,薑憶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細碎的菌菇被柔密的奶油包裹,入口柔滑,非常鮮美。
前菜過後,其他菜就上得格外慢,等得薑憶餓得有點扛不住。
餐廳也有免費供應的餐前麵包,種類不多,都被切成了小塊,她起身打算拿幾塊墊墊肚子。
麵包架設在大門旁邊,所以麵包都凍得有點硬,薑憶挑挑揀揀,拿了幾片黑麥麵包和切片的法式長棍。
忽然門上的裝飾花環上的鈴鐺冰天雪地的冬夜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陣冷氣伴隨而來。
薑憶回過頭,今天第二次見麵了。
這世界可真小!度假村的世界更小。
兩人目光交彙,在經曆一次他冷漠的無視後,薑憶也想著跟他打招呼了,禮貌地朝他點了下頭,端著麵包回了座位。
許琮寧在門口略作逗留,隨後也朝右側小桌的區域走了過去。
和中午不同,他換了件藏青色的休閒防風外套,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毛線帽,深色的羊絨圍巾整齊地塞在衣服裡。
一件簡單的衝鋒衣穿在他身上卻格外不一樣,氣質卓然。
他在薑憶旁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屋裡暖氣非常高,薑憶見他脫下手套,解開圍巾,將外套的脫下來搭在椅背上。
餐廳的服務員格外忙碌,沒有人過來。
薑憶遲疑了下,還是將自己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菜單遞給了他,輕聲說:“這是菜單。”
“謝謝!”
他伸手接過,低頭看了起來,黑密纖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道陰影,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菜單,舉手投足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清冷和矜貴。
他也很快叫來服務員點了菜。
兩個小桌中間隻隔著一條狹窄的走廊,就這樣錯位坐著,距離不近,卻也不遠。
餐廳上菜的速度依舊很慢,薑憶那碗湯也快喝得見底。
兩人都不講話,這樣乾坐著不禁有些尷尬,皆是低頭看手機。
過了會,又是一場沒有預謀的對視,這真的有點尷尬了。
“你介意一起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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