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零售那邊投訴店裡重新刷了油漆後味道重,客人都不敢進去試衣服,影響店鋪銷售。
蘇酥深深地歎了口氣,“現在群龍無首,大家都削尖了腦袋,恨不得爭個你死我活,就沒有人稍微考慮一下我們?炮灰的命不是命?”
薑憶也的確感受到最近公司氛圍不太對,所謂的“優化調整”,說白了就是裁員,所以看似平靜的水麵,實則暗流湧動。
蘇酥又說:“講真的,就算換g也沒用的,這些人已經宮鬥上癮了,外國人根本搞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
蘇酥起了身,“不聊了,我先走了,回家養精蓄銳,爭取多活幾集。”
薑憶和她道彆,把精力放回麵前的圖紙上,這是另外一家店,她看完圖紙,將修改意見掃描發給啟勝。
薑憶發完郵件,又跟法國總部設計師開了個會才下班,此時已經九點了,她走的時候,葉麥芯依舊還在。
薑憶其實挺佩服葉麥芯的,就算懷著孕,也是經常加班到八九點才走。
下樓後,外麵依舊下著雨,且雨勢不小,從寫字樓到地鐵站有七八百米,這樣大的雨勢衝出去勢必會淋成落湯雞。
薑憶果斷打開了叫車軟件叫了車,但下雨天在申城叫車拚的不隻是人品,還有金錢,她加價叫了專車,即便這樣,頁麵依舊顯示在排隊中。
薑憶暫時退出了叫車軟件,戴上了耳機,點開音樂。
她很喜歡下雨天,小時候一個人在家,聽著雨水“咚咚咚”地順著屋簷而下,拍打在窗戶上。
隻有下雨天,才不會感到害怕,因為雨聲會將其他的雜音掩蓋,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裹緊被子,安靜地聽著雨聲入眠。
不一會,手機振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薑憶接通,有司機接單了。
那頭司機說有點堵車,過來要差不多十多鐘,問她能不能等,薑憶回答可以,司機便掛了電話。
過了會,司機又打了電話過來,說馬上要到了,再次跟她確認了上車位置。
薑憶掛了電話,一轉頭看到葉麥芯正從大樓裡往外走,薑憶不想跟她打照麵,於是往旁邊的柱子旁躲了躲。
葉麥芯拿著電話站在門口,忽然對著電話那頭咆哮起來,“我挺著個大肚子加班,你們一家人不聞不問,你還跟我發脾氣?你那工作有那麼重要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葉麥芯更加生氣了,“我告訴你,我今天要是腳滑摔一跤,那摔的不隻是我,你無所謂,那我也無所謂。”
薑憶躲在柱子後麵,緊緊地盯著車子駛來的方向,不敢離開,更不敢出來,
葉麥芯憤怒過後是委屈:“你不知道我們要換老板了嗎?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懂不懂啊!我現在懷了孕,想上位的人大把,我要是這個時候休假,回來還能有我的位置嗎?”
“要不你媽天天催催催,我會這個時候懷孕嗎?”
她正說著,一輛白色的彆克停在了葉麥芯麵前,薑憶核對了下車牌號,是她叫的車。
現在出去,葉麥芯是不是就會發現她偷聽到了她的電話,雖然她並不想,但事實已然如此。
薑憶立刻給司機打電話,自己往旁邊的大門走去,電話還沒接通的功夫,她就看見葉麥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電話裡傳來忙線的提示,自動掛斷了,司機發動車子走了,他顯然不知道載錯了人。
要再給司機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