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憶見他半天沒反應,發了個“晚安”過來。
終究還是冷靜下來了,許琮寧無視她想要終止對話的念頭,繼續給她發消息,“你一直都跟外公外婆一起住嗎?”
“對。”
但她隻回了這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任何話了,許琮寧隱約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她不想提及的部分。
“哦,外公外婆很好,你很幸福。”他隻是說。
“對。”薑憶還是隻回了一個字。
許琮寧想多了解薑憶一點,但是他不能盲目地去問一些問題,因為他不知道雷區在哪。
“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許琮寧不介意薑憶先了解他,但是心中又有點莫名其妙的擔憂,她會發現他其實是個很無趣的人。
薑憶實在有點困,雖然在車上睡了一覺,但從來不主動熬夜的人一到了點就跟機器要休眠了一樣,腦子都轉不動了。
“暫時沒有。”她回完連著打了兩個哈欠,實在有點困了,但手卻抱著手機沒撒手。
許琮寧盯著手機屏幕,那朵嬌豔欲滴的花在他麵前霎時枯萎了,她對他一點都不好奇?
“晚安。”
他回了兩個字,放下手機,重新躺回床上,被子上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子裡,他裹緊被子,身體暖暖的,心也漸漸平靜,沉沉睡去。
“咚咚咚。”許琮寧忽然在夢中聽到了敲門聲,他下意識地拉了拉被子,沒睜眼。
“許琮寧,起床了。”在夢裡忽然聽到有人叫他,仔細一聽好像還是薑憶的聲音?
做夢都夢到她了?他閉著眼睛,甜蜜地笑了下,很快倦意襲來,又繼續睡了。
“許琮寧,起來了。”這夢好像有點太過真實了。
許琮寧眯起眼睛,忽然看到薑憶站在床邊,外麵的天空剛現魚肚白,他沒拉窗簾,屋裡視線很暗,他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快點起床了。”薑憶走過去按開了床頭的台燈,屋子裡霎時亮堂起來。
許琮寧被光亮迷了眼,又閉上了眼睛,薑憶家的床很舒服,比酒店的舒服,所以他睡得非常好,好到不想起來。
“彆賴床了啊,趕緊起來了。”薑憶輕輕扯了扯他的被子,聲音寵溺地繼續催他。
他躺在床上沒動,心中好像忽然被什麼東西填滿,有種無以名狀的幸福,好像一切本應該如此,他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應該是她。
然後他們擁抱著躺在一起等待天空慢慢放亮,一起迎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裡。
許琮寧想著想著,忽然將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一把扯住了薑憶的手,用力將她一帶,她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朝他倒去。
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抵近他的鼻息,薑憶趴在他身上,不知道是摔傻了,還是嚇傻了,身體僵直得如同一尊雕像,一動也沒敢動,隻有一雙眼睛在錯愕中慢慢睜大。
許琮寧微微眯起惺忪的睡眼,看著被抱在懷裡的人,忽然就原諒了她昨天對他不感興趣的事。
他的手放得很紳士,但腿卻不老實地隔著被子橫過來,翻了個身,將薑憶徹底圈進了懷裡。
薑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反正她一時大腦宕了機,隻有臉上的一片嫣紅和策馬奔騰的心跳在昭示她的慌亂。
許琮寧又閉上了眼睛,此刻他也有些矛盾,是裝睡還是睜開眼睛被她罵流氓?
但睡著了這樣做不是更流氓?
一時間心緒不寧,但眼睛卻沒睜。
過了會,薑憶終於反應過來了,但恢複理智後,越發能感受到快到溢出胸膛的心跳聲。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血液裡奔湧的躁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以為自己要罵他流氓,或者很生氣地推開他,但她卻沒有,人類對美好事物最原始的衝動占了上風。
薑憶強裝鎮定,就這樣側躺著看了他幾秒,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皮上微微顫動著,很明顯已經醒了。
看穿他耍花招,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有點想笑,“你起不起來?”
許琮寧慢慢睜開眼睛,眼中閃過詫色,但卻沒敢把戲繼續往下演,怕穿幫,隻是聲音慵懶地問:“幾點了?”
“快六點了。”
“六點你就叫我起床?”他驚訝道。
雖然他平時都提早去上班,但也是七點才起。
“那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再起?”薑憶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因為他睜開眼睛後,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就變得有點尷尬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有人置若罔聞,無動於衷,還抱著她說:“外婆不是說讓我休息好?”
“你沒休息好?”兩人躺著聊起了天。
“天都還沒亮,你就叫我,我能休息好嗎?你去問問家裡的雞起了嗎?”
他不知道是剛睡醒,聲音一直懶懶的,和平時毒舌時的伶牙俐齒完全不一樣,甚至有點耍賴的意思。
“我家的雞已經出門了。”薑憶還是覺得兩人這樣躺著不行,所以再次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剛剛你可能是做夢,所以我原諒你了,你現在醒了能放開我了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