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憶又開始給他講道理,從時間成本,來回折騰的必要性各種角度出發,講得頭頭是道。
許琮寧忍不住在電話裡笑了,“我女朋友果然跟彆人不一樣,什麼都喜歡講道理。”
薑憶一頓,“彆人是誰?”
電話突然斷掉了一下的感覺,許琮寧沒回她,隻是說:“我進電梯了,地址發你,等會見。”
掛斷電話,他立刻把餐廳的地址發了過來。
薑憶跟司機改了目的地,她坐在車裡不由自主地開始琢磨剛剛那沉默的一瞬間。
是信號故障?還是他故意沉默?
薑憶並不介意他曾經有過女朋友,就像她也跟周洋談了六年不算正經的戀愛一樣,人都有過去。
可事實是明明知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但當情感被牽絆的那一刻,人就開始不自覺地琢磨計較。
薑憶到的時候,許琮寧還沒到,餐廳在四樓,她沒上去,在樓下等他。
許琮寧停好車上來,薑憶遠遠地看著他手裡拿了一束花,頓時有點不想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了。
她超級怕這種被人關注的場合,簡直社死。
她躲在一邊給他發消息,“你到了就先上去,我有點事,很快上來。”
誰知信息剛發出去,身後一個身影靠近,“裝不認識我?”
薑憶想說她還真想裝不認識。
許琮寧仿佛看穿了她臉上的抗拒和窘迫,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花,知道她不喜歡被人關注,所以他已經選的是最低調的花束了。
今天是九朵玫瑰。
“就是想給你一點儀式感,不想以後回憶起來什麼都沒有。”他伸手牽她的手,“你不想拿的話,我們放回車上。”
他的手暖暖的,薑憶的心也跟著暖了,那束香檳玫瑰嬌豔欲滴地躺在他懷裡,但她還是堅持地說:“放回車上。”
“好,那我們一起去。”
幸虧她今天戴了個帽子,不然連停車場都不想陪他去。
兩人乘電梯下樓,薑憶忽然有些內疚,“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給你準備。”
許琮寧扭頭看了她一眼,故作無所謂地說:“沒事,咱倆靠心有靈犀談戀愛,你不需要準備什麼,準備一顆隨時能接收到我腦電波的腦袋就行。”
他這麼一說,薑憶更愧疚了,“等下吃飯我買單,你彆跟我搶。”
他眸子一挑,不辨喜怒,“我訂的餐廳,乾嘛讓給你買單?”
“那下次我訂,你買。”
“你在跟我談買賣嗎?”
他神情漠然,薑憶忽然笑了,一雙澄澈的眼睛裡神色綺麗,“我跟你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