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旺,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弟妹和三兒呢?”
“三兒上學,小寶下鄉。我媽除了上班還得給他倆做飯。”大寶快走兩步給新媳婦解釋。
沒看見三兒影子的新媳婦明顯感到有些失望,接過大寶手中的行李站在原地怔怔地等著家興兄弟進門。
簡單吃了一碗雞蛋掛麵湯,馮家臣走進堂屋的炕上休息,大寶脫下軍裝和家興下坡地收拾家具。
幫工的村民看見家興家來了客人,都湊過來套近乎。“家興啊,這是誰家的孩子。”
“大寶啊!沒看見我家老二回來了”家興說道。
“今兒不出工了,我們兄弟倆要好好嘮嘮,明兒個接著乾成不?”
“成,有啥不成的,那我們回去歇著了,你們兄弟先嘮著,改天我們再登門。”
大寶從褲兜裡掏出香煙,給每一個幫工點上一支,微笑著目送大家離去。
幫工散去,家興一邊規整工具一邊低聲問大寶:
“你爸嘴裡的央金是咋回事?”
大寶歎了口氣,緩緩道:“大伯,央金是我爸當年從悍匪手中救出的農奴,後來接替了我爸銀行的工作,受我爸的事情牽連,跳河了。”
“啊!還有這事!那你爸現在咋樣了?”家興一臉擔憂。
“暫時無官一身輕,身體還行,就是心裡麵一直有個疙瘩,給新政乾了這麼些年,最後落了個寂寞。”大寶滿臉愁容。
“那這次回來能多住些日子?”
“說不定。職務沒了,人還是新政的人。大伯,我爸性格您還不清楚,隻要新政一召喚,他立馬就會滿血複活。”
馮家臣在堂屋裡一直睡到月上樹梢。
家興夾著旱煙袋走進堂屋,馮家臣已經坐在炕沿上,看著牆上鏡框裡新加進去的全家福發呆,手裡的香煙都快燙住手指頭了。
家興啪嗒一聲拉開燈繩,說道:
“老二,彆想太多。人生哪有事事都順的,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馮家臣扔掉手裡的煙頭,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一個空癟的煙盒。
“抽這個吧,還是這個有勁。”家興把煙袋遞給馮家臣。
馮家臣撚了一把煙絲塞進煙嘴,就著炕桌上的煤油燈點著,淡淡地說道:
“大寶都告訴你了?”
“說了個大概,他也是這次回西疆才知道的。這新政是不是走魔道了,咋把你們這些功臣給坑了一把。”
“大哥,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吧。”
“這哪能比,我身上本身就有汙點,受點罪是應該的,可惜了那幾畝地被村裡收走了,彆的沒啥。這不還給置換了幾件宅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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