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起,嚴羽的痛苦找到了發泄口,所有的怨恨都被他歸咎於葉婉,哪怕嚴父反複和他解釋:
“你該恨的不是婉兒,是劫匪。”
他也毫不悔改。
其實,嚴父事後也去追查了此事,畢竟自己深愛的妻子離世。自己的嫡子嚴羽又自此深受打擊。
可這事兒,越查越是蹊蹺。
那夥人均是善用刀殺人。
而在他們國家,大多數練武的人家,都是自小用槍用劍,除了京城護衛隊會有配刀外,鮮少有人用。
用刀?好像是金國那邊的習慣
而金國人為何潛伏進京,在京郊香火旺盛的光明寺路途中截殺嚴府車馬?
嚴川自然不相信這夥人是隨機行凶,若是隨機,便更該錯開他們將軍府的車駕,畢竟,將軍府出行所帶的小廝仆從都是會些功夫的。
嚴川背後冷汗涔涔,他不由得有了個令他膽寒的猜測……
另一邊,嚴羽的痛苦遲遲無法結束。
原本與他親密無間的“婉兒妹妹”在他眼中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於是,這六年來,他對她冷漠無情,全當她是不存在。
十二歲那年,元宵燈會,嚴父早早催促嚴羽主動約上葉婉去放花燈,緩和兩人的關係。
嚴羽不願,礙於孝道,隻得嘴上答應了。
但一轉頭,他卻約了自己的同窗好友李木子和高嵩前往,就當是看個熱鬨罷了。
而另一邊,葉婉遲遲沒有見到嚴羽來約,心中有些失落,但她不想讓父親擔心,於是便扯了個謊,說嚴羽會和自己在放花燈的那條河邊相見。
那一晚,葉婉回到房間,讓明月和珠玉給自己換上一件鮮紅的衣裳,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一派喜悅地帶著明月一人走出了家門。
然而,當她踏出房門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葉婉默默地走在路上,心中思緒萬千。
她知道嚴羽對自己還心存芥蒂,怪罪自己讓他失去了母親,可自己何嘗不心痛呢?
但她也明白父親希望他們能夠和睦相處,於是,她心裡頭懷著對嚴羽的愧疚與嚴羽相處,也幫嚴羽圓謊。
哪怕對方對自己萬分痛恨也選擇假裝不知。
當她走到熙熙攘攘、人潮湧動的橋上時,看到河邊男男女女們紛紛將自己的祝願寫到花燈上頭,然後滿心歡喜地將河燈送入水中。
這種歡樂的氛圍感染了葉婉,她的心情也漸漸變得愉悅起來。
葉婉來到街邊的小攤前,挑選起了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