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已經衝回了翠竹苑。
本來穩穩提著的小籃子,誰都甩出來了不少,小魚小蝦都蔫蔫的,似乎被順子這一路狂奔給晃暈了。
“小姐,小姐!”
順子順手把小籃子給了其他小廝,就站在葉婉的閨房外頭喊。
珠玉趕忙走出來,難得掛了臉色,低聲對順子斥責道:
“快噤聲!小姐在裡頭練字,最是需要安靜,你在這喊什麼!”
那順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麵色焦急,慌忙把還捏在手裡頭的淩府令牌塞了過去。
不等珠玉反應,就開始繼續說,但聲音到底是壓低了些:
“珠玉,快!你拿著這淩府的牌子給小姐瞧瞧,看是不是真的。”
珠玉此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得出這順子還有些什麼沒說完,催他:
“你接著說,為何要給小姐看著牌子。”
“我在半路上,遇著個自稱淩府小姐侍女的,說明月在琳琅閣裡頭撞破了頭,快被人逼死了!
我怕她是胡謅,便搶了這人的牌子回來,好叫小姐定奪。”
珠玉一聽,也是臉色大變,捏緊了令牌,就匆匆忙忙往屋裡頭跑去。
若說順子拿不準那明月在哪兒,她同是葉婉的貼身婢女,可是清楚地很:
明月今日確實是被小姐差去琳琅閣,給那嚴公子買那漢白玉冠去了。
雖說她家主子不常參加權貴之間的宴會,但是關於這京城中的有名有姓的人家,小姐和她們兩個都有提起過。
這淩家確實有位嫡出小姐,因著行事不似其他女子,沒那麼多小心眼,行事自來灑脫非常。
若真是她派自家侍女來給小姐傳話,恐怕所說的事情做不了假。
那麼明月,恐怕真是在琳琅閣遇到了難事了!
“小姐,小姐!”
這下子,換成珠玉慌慌張張的衝進葉婉的閨房,打斷小姐練字了。
葉婉將毛筆擱置在筆架上,轉了轉手腕,問道:
“何事如此慌張?”
“小姐,那順子來報”
這一通轉述,也把葉婉聽的心頭直跳,她緊盯那寫著“淩”字的木牌,用手摩挲了一番,確實不假。
於是她當機立斷,讓珠玉去把自己的外衫拿來,裡頭的衣衫也不必換了。
“我們走!”
隻這三個字,珠玉便知小姐心急如焚,於是小丫頭腳下生風,跑的更快。
她速速給小姐套了外衫,隨著葉婉往翠竹苑外走去。
“順子,快!讓嚴叔備馬,駕車到府門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