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順之所以這樣緊張。
是因為嚴將軍派來的侍衛不是來“請人”的,那明晃晃是來“拿人”的。
將軍身邊的侍衛們直接闖入了公子的院子,也沒給他這個大公子貼身小廝一丁點兒的麵子,攔都攔不住。
自己還是拔腿就跑,先趕緊來通知公子一聲的,而侍衛們敢這樣行事,就說明:
將軍今日發了火,而且還是因為公子的原因。
嚴羽在長順的伺候下,從床上起來,又整理了衣衫。
他已經看到父親身邊的侍衛們守住了房門和窗口——總之,是能夠逃生的地方。
那副模樣,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走吧。”
嚴羽呼出一口氣,領著長順走了出去。
一路上,沒人說話,嚴羽被“護在”眾位侍衛中間,步子都不由得快了許多。
快到書房了,嚴羽望著前麵房間的輪廓,開始新一輪的惴惴不安。
對於父親,他心裡麵還是有些懼怕的。
以往父親看在自己亡母的份兒上,哪怕是自己不願意去葉府定下婚期,也能在盛怒之下遷就自己,隻叫自己滾回去好好想想。
可今日這陣仗,連貼身侍衛都派來盯著自己前往書房,似乎是真的動怒了。
罷了,他有限的智慧叫他以為,今日尚書府討要說法,最壞也就是讓自己娶平妻。
若真是如此,自己就順了他們的意思好了。
一同娶兩位妻子這種“苦”,他認了。
這樣想著,嚴羽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
很快,他跟著侍衛到了父親的書房前,侍衛冷冷開口:
“大公子,請。將軍在裡麵等您。”
長順聽的又是一哆嗦,隻能在心裡為公子祈求好運。
嚴羽推開房門,腳還沒有踏上地麵,迎麵就飛來一個筆筒,用力之大,帶出一陣風聲。
嚴羽沒有武功傍身,隻能堪堪側著身子躲避,可身法太差,額頭還是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筆筒“咚”的一聲,彈到了地上。
“孽子,你還敢躲?!”
話是這麼說,可嚴川看到兒子那躲也躲不利落的樣子,更覺氣悶。
嚴羽則痛的扣住了手掌,頂著父親的怒火,連額頭也不敢摸一下。
隻能低垂著頭,往父親跟前走去,最終立在了書房的正中央。
嚴將軍坐著打量自己的嫡子,目光犀利,雖然兩人視覺上有落差,但坐著的嚴父比站著的兒子更具壓迫感。
“抬起頭來,我有話問你。”
嚴川抬起頭,被砸了一下後,額頭已經腫起來,痛的他臉色發白。
“你母親今日出門前,有無告誡你不要再和旁的女子產生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