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棉被氣白了臉。
連馬都沒騎,嚇的落荒而逃,心底裡把季禮這人排到了閻王的分量,這人哪裡是要討老婆,他是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
哪有人張口閉口談那檔子事兒的,季禮既然敢光明正大提,說明他也沒多尊重人。
“怎麼臉色不好?”蘇母見蘇意棉慌裡慌張回來,皺眉上去拉人。
“那馬太凶了,我騎不慣。”蘇意棉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蘇母心中對她不滿,本來就是個私生女,上不來台麵的,從小還養在鄉下,沒見過什麼世麵,馬不會騎就算了,被嚇成這樣還真是鬨笑話:“長輩跟前彆亂講話,你親媽死的早,沒人教你,以後你掛我名下,由我教你。”
說句實在話,要不是她生不出女兒,這天大的好事兒怎麼可能落到蘇意棉頭上,白白讓她撿走了個未來季太太的頭銜。
偏生蘇意棉還挺不識相。
蘇母頗有微詞:“彆身在福中不知福,彆人想要一朝飛上枝頭都沒這機會,也得虧你親媽死的早,要不然我不會點這個頭把你接回蘇家,怕是你那個媽在天有靈,祖墳冒煙。”
一提到親媽,蘇意棉臉色更不好看。
但她憋著沒吭聲。
誰讓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
都說愛屋及烏,厭惡也是,蘇母怨恨蘇意棉,緣由是因為她那親媽,仗著一副好皮囊勾搭男人,這才有了蘇意棉。
“龍生龍鳳生鳳,”蘇母壓低了聲音,滿是不屑,“她是個賤人,你也想當?”
“彆說了!”
這聲挺犀利。
蘇母瞧慣了她低眉順眼的樣,一直乖乖的也不反抗,忽然來這麼一下把蘇母都說愣了,蘇母上下打量她:“怎麼?想造反?”
蘇意棉握緊手,眸子透露著絲絲堅韌,不疾不徐的:“我知道您對我有意見,也知道您不喜歡我,但你們親自千裡迢迢到易村來接我回家,圖的可不就是一個利字嗎?”
“你什麼意思?”蘇母皺眉,意識到蘇意棉話裡有話。
“您剛才也說了,這未來季太太的頭銜板上釘釘是落我頭上了,想想往後幾十年,蘇家可不就得依仗我這個季太太嗎?”蘇意棉不介意把話攤開說。
擺明了在敲打人,蘇母活了大半輩子,哪能聽不出來。
她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年紀了竟然還能被後輩狐假虎威,這還沒嫁給季禮呢,就開始仗季家的勢了。
“平時一副乖順模樣,我倒沒想到你原來心思也不輕。”蘇母眯起眼。
蘇意棉從來沒說自己是個逆來順受的,隻不過當人沒資本沒能力反抗的時候,可不就得逼自己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