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沒吭聲。
蘇母見他沒接茬兒,想了想,又不得不主動把真實目的說了:“海大的醫療科實驗項目一般都是和蘇家合作的,這批次機械也是走蘇家的合同,正好小意也是新生代表,背靠大樹好乘涼,我也是想讓小意的大學生活豐富多彩一些。”
成年人說話總是雲山霧罩,話不直白說,總跟人猜來猜去。
蘇意棉剛進蘇家時就發現了,彆說一個人八百個心眼子,這些人加起來八千個都說少了,蘇母擺明了想借季禮談生意,想白占便宜,還想連吃帶拿。
談生意蘇意棉管不著,但蘇母卻踩著她的腦袋要好處。
蘇意棉不滿:“我這人喜熱,不需要乘涼,容易感冒。”
蘇母狠狠瞪她一眼:“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你懂什麼。”
“父母養你至今,你不好好想想怎麼報恩,非要給父母找麻煩,白眼狼還是狗東西非得人點到你頭上才知道臉紅?”蘇母咬牙切齒。
其實蘇意棉是外婆帶著長大的,根本沒承蘇家半點人情,蘇家沒養過她,她也用不著報恩。
蘇母把她接過來為的就是攀上季家,要是蘇意棉連這點生意都不配合,蘇母也沒想給人留麵子,大不了魚死網破,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翻出天不成?
蘇意棉剛上大學,衣食起居都得靠蘇家,還有個年邁的外婆需要照顧,光是這兩點就夠蘇意棉乖乖聽話。
“季先生,”蘇意棉不得不回頭,強占了這便宜,“你看這事兒能成嗎?”
季禮仿佛看了一出雙簧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也不知道這兩母女是不是合著夥兒跟他開演藝公司。
他剛一個“成不了”三個字到嘴邊,一垂眸。
剛巧瞥見蘇意棉眼底裡的星光璀璨,絲絲縷縷的不屈,仿佛丟了尊嚴不得不屈服的可憐人兒,偏偏還視死如歸似的,就這麼跟他四目相對。
季禮喉結上下滾動。
蘇意棉抓他的腰子:“成不成季先生給句話,我媽媽性子急,事兒辦不成回家就得氣病了,到時候季先生就是氣死嶽母的不肖子孫。”
沒成想這麼一口鍋都能硬扣他頭上來。
季禮被她一隻手撓的眼皮子一跳:“那你是什麼?”
哪想蘇意棉也挺實在一人,張口就講:“我命苦,是個苦命人。”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