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蘇意棉又拆了幾個盒子,還有熱氣騰騰的豆漿,順手遞給季明哲:“吃完就睡會兒,等吊完這幾瓶就能回家了。”
季禮站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指尖的煙轉了轉,又收起,又轉,反反複複。
怎麼說呢。
竟然有種母慈子孝的既視感。
“乾爹。”季明哲喝著粥一扭頭,瞥見門口的人,喊了聲。
“嗯,”季禮走進來,一隻手順勢不經意的搭在蘇意棉椅子靠背上,“好些了嗎?”
“頭有點暈。”季明哲酷酷的說。
季禮一本正經的說:“你蘇阿姨不辭辛勞把你從家裡背到醫院,拯救你一條小命,都說人命大過天,你給人家道謝沒有?”
之前蘇意棉沒注意,這一下湊得近,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敞開的襯衫,裡頭精壯的胸肌若隱若現,真真應了那句:猶抱琵琶半遮麵。
她還嗅到來人身上些許的酒香,混雜了龍涎香,有種奢侈品的高級味道。
等等。
“乾……爹?”蘇意棉瞪大雙眼,盯向季明哲。
“一驚一乍,嚇我一跳。”季明哲白眼一翻。
季禮挑眉,似乎對她這反應有些意料之外,不過幾秒,他思索來龍去脈後,忽然玩味起來:“明哲今年9歲,我26歲,算一算我17歲就有後了,這話你聽著像話嗎?”
確實不像話。
蘇意棉小臉狠皺,對自己內心的認知觀崩塌而感覺到不可思議,好端端的兒子,竟然不是親生的?
話題敏感,蘇意棉憋了一籮筐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總不能當著大人孩子的麵,問一句:那孩子親生父母呢?
多不禮貌。
季明哲是跟著季禮姓季的,說明季家承認季明哲後輩的身份,但這一句乾爹叫的,怕是事情不簡單。
“想問什麼就問。”季禮看她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忽然伸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摸。
彆說,跟他家裡養的那隻邊牧很像。
毛發的感覺都差不多。
蘇意棉被摸傻了,忘記後撤:“季先生,我們這個距離,太火熱了。”
季禮收回手,自然而然:“今天的事兒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蘇意棉躲他跟躲瘟神似的,保持一定距離,“要謝也是季明哲謝我,季先生不必客氣。”
擺明了不想跟季禮交流感情。
沒想進一步。
她要真對他有想法,有這種時機能夠加深感情,是個女人都知道點頭同意,偏偏蘇意棉雷打不動,就一句:客氣了。
季禮也不是上趕著的人,說:“鑰匙現在給不了,你要不著急在這邊坐一會兒,等下跟我們一道回,家裡有。”
蘇意棉心想,也隻能這樣了:“好。”
季明哲一個病人躺在床上,看著兩人一來二去,彆扭的偏過頭:“我乾爹謝你,跟我謝你不是一樣?”
蘇意棉說:“我救的是你,又不是你乾爹。”
季明哲幽幽的掃她一眼,這眼神仿佛是覺得她像個傻子:“你挾恩圖報問我乾爹不是更好,你要什麼他都能給;你問我要,我可什麼都給不了你。”
蘇意棉托腮:“誰說你給不了?我……”
屬實是話趕話,蘇意棉也忽然意識到,也不知道季禮在門口站了多久,要是早來了,那她剛才跟季明哲說的那番“太子上位”的話,豈不是又被當事人聽去了?!
蘇意棉恨不得把自己這張嘴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