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許曼敏感地察覺到周圍同事看她的眼神實在怪異。
自從那日和杜可心嘴上絆了幾句後,兩人再也沒有約著一起吃過飯了。
許曼獨自一個人在食堂用餐,師傅曹玉霞坐到了她的身邊。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曹玉霞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許曼弄懵了。
曹玉霞看她神遊天外的狀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呀,平時也低調點。這裡有的是紅眼病。”
說完又使了下眼色,許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杜可心正和八班班主任趙方好湊在一起聊著什麼,一臉神秘又透著興奮。
無非就是講她的八卦,許曼心知肚明。她對杜可心算不上交心卻也不算差。
每到月底,許曼飯卡裡的餘額大多是給杜可心換日常用品帶回家的。杜可心畢業後,一時沒有找到房子,還是許曼帶她回家住了半個月。
許曼盯著竊竊私語的兩人那處,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失落的。
剛回神想要和曹玉霞再說兩句,身邊已經沒了人影。看來曹玉霞也不想和她多聊。
不過曹玉霞和誰都不多接觸。
許曼猶記得剛入職時,也聽過關於曹玉霞的八卦,什麼和同為老師的老公離婚後,才從公立學校轉到敏中的。
曹玉霞教學水平過硬,平時冷著一張臉,倒誰也不敢上去和她說一嘴。
許曼有點感歎,不知道等她四十歲的時候,能否達到曹玉霞的境界?
這樣的情形下,可想而知,五一假日後的這一周,許曼的日子著實不太順利。
趙方好本就為了上次換課的事情和許曼有點小矛盾,現在身後站了個杜可心,她倆自然成了一個小團體。
許曼時不時要被她陰陽兩句,居然還被她投訴布置的作業多,學生們叫苦不迭。
聽了這事,許曼就去找李孟才理論,擺事實講道理。
她布置的作業無非就是教材配套的練習冊,發的卷子也是學校統一發的。額外就是錯題本而已,許曼覺得就這點作業哪夠得上多。
可李孟才到底要平衡兩方,勸了許曼幾句就讓她回去了。
誰叫她是新教師呢,許曼隻好吃了一個悶虧,周五帶著一肚子氣回家了。
私立學校無異於一個小社會,敏中又是海城的頭塊牌子,內卷得要死,各種勾心鬥角你來我往。
許曼自覺處在旋渦中好累,第一次生出了想跳槽的衝動。
今晚難得沒有工作的欲望,許曼洗了澡準備躺下睡覺,就接到了林路揚的語音電話。
“許曼,來看戲嗎?”
電話裡林路揚的語氣非常欠,許曼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肯定是勾起的,一雙桃花眼也應該是上挑的。
“我不看戲。”許曼拒絕了。
“你不來會後悔的。”林路揚的口氣很肯定,隱約透著興奮。
許曼心頭一跳,瞬間想到了是否和魏明有關?
今日的不痛快,說到底還是魏明的那束黃玫瑰起得頭,許曼腦子一熱立刻決定了去看戲。
林路揚給她發了一個地址,許曼打車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個高檔會所。
她一進去,就有人上前問:“您是許小姐嗎?”
許曼點頭,被會所經理帶上了電梯直達三樓,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包廂門口,裡麵的熱鬨聲隱隱傳出來。
包廂門被打開,室內黑棕色的裝潢,一張大圓桌上坐著的男女個個光鮮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