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的策略啊,也難怪韶葉子會想到找自己了。
畢竟要普通人這麼做肯定會心裡過不去,何況誰又願意犧牲自己的親骨肉呢?
“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冷血的人,居然打算讓我兒子去冒這種險,你還是個人嗎!”任文詩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雖然預料到可能會遭拒絕,但麵對這樣激烈的反對態度韶葉子也覺得挺無奈。
“那就算了唄,咱們隻能再想其他方案。”
“還敢提什麼新方案!是不是你要去找彆人結婚生子?”說完這話任文詩仿佛要把積壓多年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韶葉子平時性格溫順,此刻卻也有點惱火:“我是抱著商量的態度來的,你這麼講太過分了。
不願意的話自然還有其他路可走,但這是為了全人類的大事啊,並非隻圖私利。”
韶葉子,你現在剛剛回來就這麼逼迫我,以後還會做什麼?還要讓孩子做什麼?”任文詩語氣中滿是憤怒與委屈,心中早已悲痛欲絕。
她並非無情之人,隻不過現狀所迫。
“好吧,既然不願就算了。”
韶葉子同樣生氣地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隻剩下任文詩獨自一人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黯然神傷。
等韶葉子走了以後,任文詩再也抑製不住情緒痛哭失聲。
白頭發日益增多,如今得經常染發才能掩飾;眼角細紋越來越深,即便抹再多化妝品也無法遮掩歲月留下的痕跡。
要是幾年前,或許她會爽快答應下來,但現在身體實在不允許。
她已自知不久於人世,恐怕隻有等未來某一天韶葉子才會有所醒悟。
當天夜裡,回到家中的韶葉子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明明是一番好意詢問卻被指責為過錯所在,第一次鬨矛盾竟如此激烈,到底問題出在哪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邊的任文詩亦在研究室內埋頭苦乾直至天明,不敢入睡隻怕就此再也醒不來。
唯有速溶咖啡支撐著她的精神,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不得不戴上眼鏡。
直到此時她才算真正體會到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的沉重意義。
一分一秒逝去之際,任文詩清楚自己命在旦夕,但仍期望能在有限時光內完成更多的事情。
假如被韶葉子得知,他一定會出手阻撓的。
不多久晨曦微露……
韶葉子拖著兩個黑眼圈來到了任文詩的實驗室。
他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平時那麼溫柔的任文詩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或許是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這次他直接推門而入,沒再敲門。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任文詩居然躺在地上,周圍散落著一堆文件。
“任文詩,你怎麼了?”韶葉子焦急地喊道,立刻衝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
但是當他抱起任文詩時,才發現她的身體輕得像羽毛一樣,而且她臉上的粉不斷掉落。
露出來的皮膚滿是黃色皺紋和老人斑。
韶葉子忽然意識到些什麼,摸了摸她的頭發,果然全是黑色染料。
“糟了!”韶葉子抱著任文詩趕緊往醫院趕去,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她竟然患上了衰老症。
雖然他也想過自己可能會患上這種病,但從沒想到會先發生在任文詩身上。
到了醫院後,更是讓他感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