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
傅硯辭越是喊她的名字,她就越想加快步子,後來甚至用跑的。
她躲進了房子,如常換下外套和鞋子,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去接水解渴。
傅硯辭回來之後,就看見她已經換上了睡衣,若無其事地繞開他,坐在了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就像從來沒有遇見過林詩宥般,房間內除了電視的響聲,彆無其它。
“江綰……”傅硯辭喊她,她就像是沒聽見般。
江綰抱著抱枕,縮在沙發上,雙眼呆滯,注意力其實壓根就不在電視屏幕上。
“你頭發濕了。”他提醒道。
“謝謝,不用傅總掛心。”
他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看著電腦屏幕,腦中卻永遠揮不去林夜辰的話——
“江綰是無辜的,害死顧琬的另有其人。”
當年的事太突然,他根本接受不了,至今都不敢輕易去想顧琬當年的車禍現場。
他隻記著一片血肉模糊,警察拉了警戒線,法醫到現場收屍的場麵。
他摘下眼鏡,看了眼時間後,起身去往臥室。
江綰已經躺下睡了,在被子下縮成了小小的一隻。
他伸手去撈,就像是平常般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
“傅硯辭,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我們就離婚好不好?”
知道她沒睡,意外之下,她還是開口了。
他咬牙問:“孩子的撫養權呢?”
“你拿走。”
輕飄飄的三個字。
“什麼叫拿走?”這個孩子難道不是她的嗎?
因為自己的經曆,尤其當他聽到這件事又發生在自己身上,傅硯辭是真的感到窩囊和憤怒。
“孩子是你的,單論經濟實力,你可以給他更好的生活。”
“所以你寧願讓他從小就沒媽?”
“或者讓其他人養他,我不介意……”
“江綰。”
他將她轉過身,手指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膚,隔著睡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燙人的火熱。
“他是你親生的,你就這麼對待他。”
語氣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這叫退位讓賢,懂嗎?”江綰看著他,“不管離不離婚,這孩子生活環境的好壞程度,都隻是取決於你而已。”
“就算是我留下來,你該不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們兩個根本沒有選擇。”
江綰隻覺得眼熱,還沒有過大的反應時,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傅硯辭,你為什麼不離婚呢?你難道不恨我嗎?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和顧琬的孩子怕是都會跑了,當時你和顧琬都要訂婚了……”
空氣寂靜得可怕,江綰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包括她不規律的鼻息。
“是我害死了顧琬,是我害死的,如果我當時換個方向的話,她就不會死。”
“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跟我離婚?你不是因為顧琬恨了我五年嗎?我不知道她和你要訂婚,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