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
手機裡沒有任何的消息。
沒過多久,護士長就來查房了。
“你這個可危險,下次可千萬不敢了,這是拿自己的命看玩笑呢!”
江綰字斟句酌道:“我是因為什麼流產的?就在前幾天,我的產檢還一切正常。”
她這樣一說,倒是把護士長給問懵了。
護士長納悶道:“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服用藥物才導致的流產嗎?我剛才還想給你說呢,年輕人想偷偷流產,服用藥物,總得看說明書用吧,你吃得都過量了。”
瞧著江綰錯愕的神情,護士長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但是這事她也參與不了,隻能安慰道:“你還年輕,以後肯定還會有的……”
江綰含淚,忍住哽咽問:“孩子是男是女啊?”
護士長期期艾艾,“女孩。”
“謝……謝謝。”
江綰眼睛一轉,兩行清淚就已落下,心如刀割,疼得她喘不過氣。
她自行拔了針頭,身無分文的她隻能給司機打電話。
交了醫藥費之後,她就回了家。
客廳裡血跡還在,從臥室滴到防盜門口,因為無人打理,江綰再去擦的時候,已經完全乾涸了。
小腹還在隱隱作痛,等她打掃完地板之後,發現自己的褲子上又沾染上了新的血。
她安靜地換上了新衣服,將沾了血的一切東西打包扔在了院子外。
望著家裡的一切,她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腦子一直循環著一句話:
你這是服用藥物導致的流產。
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江綰轉身去了一樓,將自己一直服用的葉酸拿了出來。
她前天隻吃了葉酸,就算是有問題,也隻能是這個。
將自己吃的所有藥都打包好,裝進了自己的包裡。
張媽不在家,江綰給自己煮了一碗掛麵,之後就開始繼續收拾行李。
將家裡全部有關於自己的東西拿走的拿走,扔的扔,不剩一點。
幾乎是將她的全部痕跡抹除。
隻在書房的桌子上放下一隻錄音筆。
回到江奶奶家,江綰如釋重負。
跑出去給自己辦了一張新電話卡,給顏玉環打電話,然後又打車將藥送到了顏玉環的醫院。
出了醫院,給傅硯辭打過去電話。
“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做離婚登記,拿上簽過的離婚協議,我在民政局大廳等你。”
絲毫不拖泥帶水,講完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出三秒,傅硯辭的電話打回來,江綰直接關機。
江綰睡在自己從小長大的房子裡,久違的舒心。
第二天一早,早上七點自然醒。
江綰好好打扮一番,給自己化了淡妝,打車去了民政局。
她就坐在大廳的鐵椅上,安靜地等著。
期間,顏玉環發來消息。
【顏玉環:已經查證了,那就是一瓶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製成的混合藥物,用於藥物流產。】
原本就沉入穀底的心已經嘗不到任何疼痛的滋味了。
她所有服用的藥物,全是傅硯辭一手操辦的。
這種特製藥,也隻能是傅硯辭有本事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