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不會因為傅硯辭答應配合她,她就心存感激。
自始至終,這筆交易就是不公平的。
方亦晴害了人,本該受到懲罰,可是換到現在,還得她付出相應的代價和精力才能達到。
說到底,還是傅硯辭偏心。
講白了,他們終究才是一路人。
“傅硯辭,我要你再做一遍承諾。”江綰默默地調整氣息,“我要你承諾,一定能把方亦晴送進牢裡。”
“江綰……”
“說!”她逼視著他。
哪怕身處黑暗中,傅硯辭也能想象到她紅著眼,滿含清淚的模樣。
可就是看著,遲遲不肯張口。
江綰想要的,他承諾不出來。
到現在這個時刻了,他仍然在猶豫。
就知道……
江綰恨極,悲痛之情一時不能表現,憋在心裡,最後化作了嘴角的一絲苦笑。
她平躺望著天花板,不帶絲毫的情緒說:“到底什麼人能重要過,自己的親生孩子,你知道我今天看見那女孩兒,都恍惚了……我感覺她和我幻想中的孩子長得很像。”
“就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亮著眼睛會哭會笑,會吵著叫媽媽,會鬨著讓媽媽抱。”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是什麼滋味……”
聲音淒惶,江綰忽然覺著自己說多了,依舊還是背過身。
她歎了口氣,換了語氣說:“今天幸虧多問了一句,也就不抱有什麼期望了,知道你和方亦晴是一路人,我不逼你,但是我就求你一點,彆插手。”
傅硯辭再想著伸手去碰她,江綰忍受不住,就像是所有的脾氣都在此刻爆發,嗬斥道:“彆碰我!”
黑夜中,她的吼聲震耳欲聾。
她翻身跪在床上,就像淒慘的厲鬼般,指著他,壓下所有不甘,哽咽聲已經從嗓子的縫隙中漏出來。
“傅硯辭,你彆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我,你彆一次一次地耗儘我,你要是再逼我,我敢保證,你得到的隻有一具屍體。”
“我知道,就算我這條命沒了,對於你來說,還不如股價跌了重要,但是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江綰起身要走,又被傅硯辭攔了下來,喊道:“江綰,你能不能彆這麼激動,哪一件事情是急能急來的?”
“這幾天你太累了,還是好好待在家休息,凡事有我,我既然答應下來,一定不會食言。”
江綰死命拽開他的手,力氣使得太大,差點從床栽了下去。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套路我已經受夠了!你也彆想著再用模棱兩可的話術騙我!”
重心不穩,跌跌撞撞地站在了地上,終於憋不住,無助地哭了出來。
就那樣看著他,然後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砸出很響的悶聲。
她不想再待下去了,傅硯辭已經耗儘了她全部的心血,她真的累了。
有時候,他們就像孩子一樣,幼稚到了極致,人遇到感情的事,怎麼就這麼無力呢?
晚上,傅硯辭還是不願意放開她,依舊將她抱在懷裡,一下都不肯放鬆。
仿佛這樣,她就逃不開了一樣。
同床異夢,說的就是他們。
這次亮相,眾商家為了噱頭和名利,給江綰發的請帖數都數不過來。
江綰也不負眾望,隻要是能參加的,一場沒落。
互聯網同樣給了她所想要的正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