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他聲音發緊。
江綰歎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手上的傷口又開始發痛了。
“我哪裡是胡說了?後備箱的那兩件衣服你確定是秦峰給你買的嗎?你和朱家的事到底是什麼?桌上姑姑為什麼不讓表哥往下說?”
“你知道我那天出去逛街,看見誰了嗎?”
“陸清嵐。”
當她仔仔細細地把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傅硯辭的神色就變了。
“那天你不是清場了嗎?為什麼她還能進去?如果沒有你的允許,她能進去嗎?”江綰頓了頓,越是將事實說出口,心上的那陣失落就毫無遮擋地湧上。
“那天她給你買衣裳的時候,我剛好就看見了……我們,我們還是甲乙方的關係,我這段時間設計的稿子,就是給她設計的,楊楚光給我說,那套房子是她的嫁妝……”
得虧也沒徹底原諒傅硯辭,不然在自己重新相信他後,在得知這個消息,得有多難受啊。
他端正地開著車,路燈打過來,將他側臉的倒影映在了車窗上,遮不住的是他眼底的一片陰鬱。
“誰告訴你的?”
“重要嗎?”
紅燈亮了,車子緩緩停下。
今天一路上,全是紅燈,等得人厭煩。
“江綰,我們還沒離婚,我不可能會娶她……”
“離婚吧!”江綰靠在車座上,並不去看他,“你們結不結婚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隻在乎,我跟你什麼時候離婚。”
“怎麼又提離婚?你為什麼非要什麼事情往離婚上扯呢?”他隱忍著,難免嗓子裡露出怒吼的意味。
“我為什麼不能提離婚?從一開始,我就沒斷過要離婚的念頭,是你!是你不同意,家裡的老人都想辦法把我送到美國了,可你還是能想儘辦法找到我,強迫我待到你身邊。”
“從始至終,我有一次點頭嗎?這一切不都是你強迫我的嗎?”
怒氣上頭,江綰怕自己口不擇言,冷靜了一下又說:“事實證明,我想的沒有錯,咱們兩個就是該離婚了。”
“給彼此留點顏麵,好聚好散吧!”江綰將頭偏向一邊,連餘光裡都不想再見到他的臉。
車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傅硯辭無奈啟車,穿過十字路口後,將車停在了路邊。
“那次你給我下藥,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逃走,你在美國,和其他男人快活,你知道當我拿到你們照片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受嗎?你怎麼就喂不熟呢?”
傅硯辭平穩著自己的火氣,又問一遍:“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江綰不答。
車內僵持了將近有五秒鐘。
“好,你不樂意說,我打電話問。”
傅硯辭將手機開到了免提,“嘟嘟嘟”的三聲過後,電話被接起。
“喂?”
一道悅耳的女聲,是陸清嵐。
“你跟江綰見過麵對嗎?是你告訴她,你和我的事情嗎?”他冷聲問著,聲音冰冷得像一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