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轉頭對校長說:“李校長,你先回去吧,回去的路我記住了,我和江老師想在這兒再待一會兒。”
校長點了頭,說了好之後,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原是打算再周圍轉轉就要走的,被陳家奶奶硬是留下吃了一頓飯。
江綰嬌氣,對口腹雖然隨便,但是也有自己的講究。
她用不慣旁人家的碗筷,這也是來這兒前,傅硯辭安排從家裡拿了餐具來的原因。
莊戶人家吃食就是那樣,熬酸菜,因為他們是客人,陳奶奶還從罐子裡拿出平時舍不得吃的醃肉。
沒有瘦的,全是肥肉。
江綰沒吃過,覺著香,忍著自己的潔癖,硬是吃了滿滿一碗飯。
傅硯辭更是破了她的印象,吃了整整兩大碗飯,並且吃得很快。
陳奶奶高興地一直笑。
回去之後,江綰教育道:“你又不是沒吃過飯,老人做的那點飯,全進你肚子了。”
“我幫了他們那麼大的忙,吃兩碗飯怎麼了?”傅硯辭隨口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話是這樣說,可是……不是,你不是有潔癖嗎?”
按照傅硯辭原來的性子,看到陳家那樣的做飯環境,絕對會嫌棄,可是他今天卻一個“不是”也沒說,一個眉頭都沒皺。
一開始還幫著老人生灶火,簡直讓江綰大跌眼鏡。
太反常了。
“他家飯做得好吃,長這麼大也沒吃過,獵奇不行嗎?”
江綰累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簡單洗漱過後就上炕了。
“明天想乾什麼就趕緊乾,後天我們就能回去了。”臨睡前,傅硯辭囑咐。
明天她能乾什麼呢?
她什麼也乾不了,隻能再給孩子們充當一天的美術老師。
身邊的人躺下後,江綰閉著眼,卻沒了睡意。
“傅硯辭,陳素梅的事其實不用你插手的。”她睜開眼,注視著傅硯辭靜如山峰的側臉。
“你那麼著急,我能坐視不理嗎?”
“所以說又是為了我?”江綰疑惑。
他翻了個身,伸手攬上她的腰,“不全是,大概是我突然善心大發吧。”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補充道。
之前傅硯辭說過一句話:無奸不商。
江綰鮮少了解商場上的傅硯辭是什麼樣子,但是他是這樣形容自己的。
不過想來,年紀輕輕的能在京北殺出一條血路,臨危受命將一個企業盤活,還要時時刻刻防著周圍的豺狼虎豹,他肩上抗得遠比她想得多。
而他究竟是如何的城府,江綰難以想象。
江綰為了早點起床,專門給自己定了一個鬨鐘。
早上起來還趕上了給學校的孩子做早餐。
江綰拿著勺子攪著大鐵鍋裡的小米粥,然後熟練地往鐵桶裡盛。
“江老師,你怎麼這麼熟練?比我們這些經常乾活的都快。”男教師笑道。
江綰訕笑,無所謂地“害”了一聲,手上的活兒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