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潰不成軍,傅硯辭將她拉到角落,毫不顧忌地將她抵在牆上。
黑暗中,僅憑一點月光,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江綰單單感覺到頸上的手慢慢縮緊。
就像是一條巨蟒纏在她的身上,在漸漸掠奪她的氣息,令她無法喘息。
“江綰,隻要你說,你還愛我一點點,我就敢拋下所有來找你。”
鼻息相接,江綰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味道。
他在一步步地靠近,蠶食她的心智,侵奪她的領地。
江綰推他,哪怕毫無作用,“傅硯辭,你不敢,我也不敢,不說你能否適應從千億總裁變成窮光蛋,單就說我,我現在已經養成了車接車送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變得一無所有,我反而會看不起你。”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從小生活優越的傅硯辭做不到,江綰也做不到。
跟他離婚之後的這段時間,江綰已經感受到自己無形中被他養出來的那些臭毛病了。
出門要車接車送,做飯買菜挑最好的食材,穿衣要穿最好的品牌……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錢人會這麼做,無可厚非。
在江綰潛意識的觀念裡,有些東西是實在有些矯正過往了。
但是她又改不了。
每次到了結賬的時候,她看到彆人的賬單和購物車裡的東西,她才覺得自己又犯毛病了。
“傅硯辭,不僅僅是我,還有其他人,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變得一無所有,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多看你一眼。”
推搡他的手,下意識開始抓他的衣裳,江綰不由地蹙眉道:“你想想於城的那些人,你生活在了一個多好的地方,生來就站在金字塔尖,而你卻把自己身上那麼好的資源,浪費在情愛上,你覺得你對得起誰?”
“我辛苦扛起傅氏,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我過得好麼……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是罪嗎?”
傅硯辭語氣是那般的無辜,隱含著的怨氣,遠比江綰要想得多。
“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江綰再次強調。
“你每次都說,你恨每一個對婚姻不忠貞的人,可是回過頭來看,你每次都在做那樣的人!”江綰控製不住地喊。
“從咱們結婚開始,你我雖然是夫妻,但是你的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顧琬,這是不是對婚姻的不忠貞?”
“再到了後來,你對我冷淡了三年,在我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你有和方亦晴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當時我剛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你的電話,你說,江綰,我們離婚吧,現在立馬到民政局……這樣算不算?”
“還有現在,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明明已經有新的妻子了,可你還是跑到我這兒,你讓彆人看見了,我算什麼?我不是又變成了插足彆人婚姻的小三嗎?”
“你把我置於何地!?”
傅硯辭怔忪地看著她,眼底幽深,上麵就像是結了一層冰霜,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江綰沒使力氣,隻是抬手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身上的兩條胳膊就掉了。
“聽話,彆來找我了……讓我好好的。”
傅硯辭整個人頹喪得不成樣子,她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肩膀有一天是泄下來的。
她不再多停留一會兒,視線都不敢在他身上多落下一秒。
結果在她剛邁出半個步子,就被傅硯辭拉了回來。
這次不是冰冷的牆,而是落進了他的懷抱。
傅硯辭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好久才呼出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她。
他在極力忍耐,額頭貼著她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許久,可是卻遲遲沒有動作。
“江綰,你真的不愛我了?一個愛了七年的人,你說不愛就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