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刷著手機屏幕,吊兒郎當地一副姿態,回道:“你管得著?”
“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傅硯辭自顧自說著,絲毫不管她是什麼態度。
江綰熄了手機屏幕,疑惑地看著他,看他還能怎麼演下去。
“四年前你走的時候,我找醫院的人問過,那個孩子還在,對嗎?”
那道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絲一毫也不肯移開,生怕遺漏了他認為的關鍵信息。
江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同樣嚴防死守,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所以呢?你現在又想一分錢不花,然後得一個便宜孩子?”江綰提了一下嘴角,極具嘲諷意味,“那你想多了,這個孩子早就沒了。”
“就像第一個孩子一樣,沒了。”
傅硯辭對望著她,平靜的幽靜裡泛起了波瀾,仿佛在那一瞬間,也有了動容。
他吐字艱難道:“你把他打了?”
江綰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原以為,他隻是會像之前一樣,一直死命不放地追問她,質問她是不是在說謊。
好在本就不抱什麼好心態,所以聽到他這樣問話,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江綰不置可否,隻是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
傅硯辭似乎心裡愈加肯定這個答案,先入為主。
難掩失望,他低下頭去,話未說儘,但是也再說不出口了。
兩人就這樣耗下去,直到吃完飯,都沒有再說一句。
氣氛一度陷入僵持,但是江綰感覺不到一點,她作為兩方情感的主動者,她知道實情,自然就將自己摘離開來。
回到公寓之後,江綰打算徑直回自己的公寓,但是被傅硯辭拉住了。
“他真的不在?”
江綰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冷靜重複了一遍:“不在了。”
好久他都沒放手,最後憋出來一句:“其實也好,起碼你不用遭罪,沒人在你身邊照料,你一個人也過不好。”
這話是能從傅硯辭的嘴裡吐出來的嗎?
她好想反問一句:
傅硯辭,你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覺悟?這幾年演戲演上癮了吧?
但是她沒有開口,因為懶得,因為知道隻要自己再一張口,等待她的又是長篇大論的解釋。
“我有錢,不需要你的陪伴,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彆一張口就是爹味說教,我們女人沒有男人,照樣可以過得瀟灑。”
江綰甩開他的手,輸了指紋之後就進門了。
給自己洗漱了過後,照例躺在床上,拿著電腦開始調整細枝末節的設計。
說了要比賽,總歸一切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就算是底下人交上來的設計,她也要自己親自看過之後才能采納。
她隻要一工作,時間就像流水般逝去,待她再注意時間的時候,就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臨睡前,趕緊給梁家碩回了電話過去。
沒過多長時間,就接起來了。
“嘉寶呢?我還以為是他接呢!”江綰把手機放在了免提,人還在一邊收拾臥室裡的衣櫃。
“昨天晚上沒好好睡,剛才連早餐都沒吃,就爬在我懷裡睡著了。”梁家碩正拿著報紙看,現在正拿著手機在書房裡。
聽筒傳來了一聲狗的嗚咽聲,江綰對此太過熟悉,都能腦補出來畫麵。
“你忙的時候,就讓阿姨帶著,你彆一直陪在他身邊。”江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