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就坐在旁邊,他能側著視線,看到屏幕裡那張安詳入睡的側顏。
近在眼前的場景導致他能身臨其境,人仿佛就睡在自己身邊。
半張臉埋進枕頭裡的人,濃密微翹的睫毛為其增添了幾分俏皮,恍若四年光陰,她除了變得成熟,依舊不老。
暗紅色的頭發散落在淺色的枕套上,屋內僅僅留有一盞床頭燈亮著,她逆著光線,就像一隻恬靜休息的小貓。
視頻電話隻能是那邊先掛斷的,因為等江綰再有意識的時候,第二天的天已經亮了。
她這天還是照例洗漱好,先去事務所處理了一早上的事情,午飯吃過之後,才又去的超市。
買好要用的食材,江綰驅車開往熟悉的方向。
那套老彆墅原以為是被賣了,但是沒想到被傅硯辭留到現在。
路邊的建築和城設變了很多,說實話,江綰在開車去的時候,她都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有些路她可能已經有些淡忘了。
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個鐵柵欄,傅硯辭好像把院子的麵積又擴大了,比她記憶中要大上了很多。
院子裡多了兩棵梧桐樹,個頭不高,正是樹苗成長的樣子,還多了兩塊莊稼地,上麵的蔬菜剛剛發了芽,玉米也才長到成年人小腿處。
保鏢看見她的時候,沒有多說話,直接把她放了進去,江綰提著東西按響了門鈴,沒過兩秒,門就被打開了。
入目,是傅硯辭,腿下站著和他模樣相仿的小人兒。
“媽咪!”
江綰摸了摸他的頭,“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傅硯辭不動聲色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徑直走向廚房。
江綰望了一圈,似乎沒發現保姆的身影,“就你和孩子兩個人?沒找保姆?”
“我可以照顧他,用不著保姆。”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他可以洗衣房做飯。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江綰脫下外套,順其自然搭在了沙發上。
動作落入傅硯辭的眼中,隻見他嘴角泛起淺淺的微笑。
“我之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也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後來隻是工作忙而已。”
傅硯辭跟著她的腳步,倚靠在門上,單手插兜靜靜觀察她的動作和神情。
他已經四年時間沒看見她帶著圍裙,在灶台上忙碌的樣子了。
今天也是托自己兒子的福。
“剛才我和嘉寶烤了蛋撻,你要嘗麼?”他含笑問,語氣中懷著繾綣。
江綰剛要回答算了,結果孩子在旁邊就激動地喊了一聲:“媽咪,你嘗一嘗吧!我是按照你教給我的方法做的。”
在美國的時候,江綰無聊的時候就會在家烘焙,次數不多,但是每次都會帶著孩子一起。
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她的話,江綰就主打一個耳濡目染。
技多不壓身,男孩子會烘焙也是一個加分項。
“我剛吃夠飯,現在飽著呢……”
“媽咪,你就吃一個,就一個。”江嘉奕小朋友也不怕燙,墊著腳伸手從灶台取來一個蛋撻,朝她遞來。
瞧著孩子難得這麼激動,江綰似乎不吃不行了,就著孩子的手一口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