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就站在李秋卉的背後看著她。
在看到她不可理喻衝著她的員工大喊時,她隻覺著前幾天心上泛起的那點對她的可憐真是笑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秋卉精明了一輩子,現在也是糊塗了。
她越是這樣鬨,江綰就不可能會幫她。
蘇瀾瞧見江綰來了,趕緊掏出來電話叫保安。
李秋卉順著眾人的視線注意到身後的江綰,趕緊爬起來,頗有悍婦罵街的樣子,扯著江綰的領子,喊道:“你可算是來了,你知道我在這兒等了多長時間麼?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們當年好心收養你,讓你嫁給傅家,結果就換來這麼個結局!”
她用手指挑了挑江綰身上的衣裳,罵道:“看看身上穿的這些,要是沒有我們,你現在能穿上嗎?我們都快窮死了……”
“當年走的時候拿走傅硯辭那麼多錢,你爸都快死了,也沒見你救濟一點點,四年不見蹤跡,在美國賺了多少,現在才肯回國了?”
“江家破落了,所以你也就不打算認了,是不是?你奶奶死了幾年了,也沒見你去她墳上拜見……我們就是養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討債鬼啊!”
李秋卉太沒道德,纏在江綰身上,又是打又是罵,外人不清楚江綰的情況,但是也看不下去自己老板被欺負。
有兩個男同事將李秋卉拉開了。
蘇瀾護在江綰身前,“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您現在在這兒鬨有什麼意義?江綰是什麼人品我們能不知道?還用得著您在這兒罵了?”
江綰工作要求確實嚴格,但是同樣,作為上司,沒有廢話,不要求加班,時不時有節日福利,對底下人態度好,待遇好。
事務所上上下下近五十個人,沒有一個是對她有半句怨言。
他們大多是初出職場的學生,能遇見像江綰這樣的好老板,他們已是萬幸。
江綰的笑話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並不覺得好笑。
也就在這時候,保安上來了,雖然見到李秋卉身上還穿著這棟樓特有的製服,但是還是將人拉了出去。
蘇瀾挽著江綰,邊往她辦公室走的時候,邊說:“你彆把這事放在心上,我心裡有數,待會兒我就寫投訴信,沒兩天她就被開了。”
其他人不清楚江綰的經曆,蘇瀾對於她的原生家庭還是了解的。
這種吸血鬼父母,她這種性情中人根本看不下去。
就算在手機上看見都是要在心裡罵幾句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碰見,那就更不必說了。
蘇瀾安慰了她幾句,瞧見江綰鎮定自若的樣子,怕自己多嘴,所以沒一會兒就出去了。
江綰看著桌前的那些資料,過了十幾分鐘,連一段話都沒看完。
看不進去。
目前,她隻能找江舒楠聊這件事,但是出國前,她把所有聯係人的方式都刪了,加上換了新卡,她已經找不到聯係方式了。
江荀富死了,江舒楠也落魄了,所以李秋卉知道了她的訊息,立馬就來鬨了。
她變成了他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能鬨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能拿錢解決,江綰必然不會吝嗇。
怕的就是自己遇上了一個無下限的賴皮。
經由李秋卉這麼一鬨,江綰上午的工作效率直線下降,最後她也不逼自己了,傅硯辭派人給她送飯,在吃飯的時候還打了視頻。
“下午啥時候到家?我早點回去做飯。”傅硯辭沒吃,專注著給正在往嘴裡扒飯的兒子拍攝。
江綰想了想,回道:“得個六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