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佟華瓊起個大早。
邁出屋子就看到陳素芬在灶房切菜,漫兒在燒火,佟華瓊就來了氣,扯著嗓子在院子裡罵人。
“穀大暑,穀驚蟄,穀桃花,劉月娥,耀祖,你們都是死人呐,擎等著讓素芬和漫兒伺候你們是吧?黑心爛種子的王八玩意趕緊給我起床乾活。”
穀大暑等人儘管賭咒發誓要尊敬長嫂善待侄女,但睡了一夜慣性使然早把那賭咒發誓丟到爪哇國去了,依然等著陳素芬做好早飯再起床。
聽到佟華瓊中氣十足的罵聲,趕緊起床滾出房間。
心裡再不情願,還是在佟華瓊刀子一般的目光下忙活起來。
穀大暑劈柴,穀驚蟄掃院子,穀桃花燒火,劉月娥接過陳素芬手裡的菜刀,就連小耀祖都背著筐撿柴禾。
這已經不錯了,最起碼他們願意勞動了!
早飯依然是難以下咽的不脫殼穀子,菜是醃蘿卜。
佟華瓊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將穀驚蟄在鎮上買的綠豆糕拿出來掰了一塊塞嘴裡。
太乾太膩,回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
她咬了一口直搖頭,看來鎮上最好鋪子的糕點也不過如此,若是她出馬烘上一爐子,估計鎮上的鋪子就沒了活路。
不急,等這兩天她把鄭家的事處理完,她就開乾賺錢!
佟華瓊將剩下的綠豆糕分給漫兒和陳素芬,耀祖和桃花眼巴巴的看著也想吃,佟華瓊裝作看不見。
平時家裡啥好吃的都緊著這姑侄倆吃,一個吃成五穀豐登一樣的身材,一個吃的渾身肉瓷實到掐不動。相比較這倆貨,陳素芬瘦的脫了相,漫兒更是一抓一把骨頭,以後好吃的就應該緊著陳素芬漫兒母女倆吃。
當然了,善良的陳素芬做不出吃獨食的動作,在佟華瓊起身進屋換衣裳時,將綠豆糕分給了小姑子和侄兒。
“佟大妹子在家嗎?”
一聽這聲音,陳素芬和漫兒嚇的發抖,手裡的綠豆糕都不香了。
來人是燕關鎮大名鼎鼎的王媒婆。
前些日子就是她當中間人,敲定了穀鄭兩家的親事。
她邊喊邊一腳跨進門,不善的盯了陳素芬一眼,若不是這家大兒媳攔著,事情早成了。
現在還得讓她再多跑一趟。
多跑就多跑吧,反正事成後鄭家給的銀子夠嚼用一年的,她也不虧!
頂多多花了點功夫。
隻希望這趟可以順順利利的把事情辦成。
“王大娘來了啊,我婆婆在換衣裳,你等一會子。”
劉月娥拎了個板凳招呼王媒婆坐下。
佟華瓊聽到動靜,抿了抿頭發施施然走了出來。
“王嫂子,我正要出門找您呢,您倒是先來了。來的正好,省的我多跑一趟。”佟華瓊一臉堆笑。
“佟大妹子今兒打扮的挺俏。”
王媒婆搭眼望過去,好一個風流俏寡婦。
這寡婦本來就白淨,穿一身嬌嫩的粉色衣衫,那衣衫有點寬大腰間用一根絲帶捆住倒襯的這寡婦多了層風韻。
腮幫子上打了一層胭脂,頭上還簪了幾朵珠花。
看起來比前些日子年輕了十歲。
都說春天貓發情,寡婦難不成也一樣?她估摸著佟寡婦她是想男人了。想男人好啊,王媒婆不介意多乾一樁生意,她手裡有幾個老鰥夫等著說親呢。
已經當祖母了又怎樣,這佟寡婦也不過才四十,還沒有折了給人傳香火的身體呢。
“這不是有喜事麼,咱也打扮打扮。”
佟華瓊給王媒婆飛了個眼神,還彆說佟大腳這身皮肉,穿上穀桃花的衣裳和珠花竟然透著一股子風流。
王媒婆儘管心裡打著過後給佟華瓊說親的打算,看到佟華瓊這番做派心裡依然帶上了鄙視,也不知這佟寡婦今兒打扮的這麼風騷給誰看。
穀大暑等人瞧著寡母這身裝扮,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