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穿過院子來到上房,佟福生兩口子就被武仁招呼著上座,喬氏命一個粗使小丫頭上茶。
佟福生和王氏受寵若驚。
親家公親家母兩口子這是咋了?
怎麼對他們如此熱情。
武仁直接開口說道:“我今兒去縣裡得知清河灣封了一個歲豐鄉君,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家妹妹。”
如果佟華瓊知道武仁叫她“咱家妹妹”,非得一口濃痰吐到臉上不可。
太惡心了!
佟福生不是佟華瓊,他不僅不覺得惡心,還覺得臉上老有光了。
妹妹當了鄉君,自己麵都沒見到呢,就已經沾上了光。
連親家公對自己的態度都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佟福生有點後悔,早知道上回就不惹妹妹生氣了。
佟福生笑道:“是啊,是皇上下旨親封的。前幾天妹妹托人給我帶信,我想著妹妹這些日子迎來送往一定很熱鬨,所以打算過幾日再去。”
喬氏問道:“你家大姑奶奶咋就被封為鄉君了?”
王氏說道:“你可知道咱們的玉蜀黍今年為啥能豐收?那除穗腐病的藥就是我家姑子弄出來的。”
王氏一臉嘚瑟,可逮著機會在親家母跟前揚眉吐氣一回了。
喬氏滿心不是滋味。
喬氏看不上佟家,對於佟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關心,剛才她男人說兒媳婦的姑姑被封為鄉君,她在腦子轉了一圈才想起是有這麼個人。
在大孫女的滿月禮上見過,說話嗓門大的像鑼鼓,讓佟盼弟多想著佟家,她當時就不喜嘀咕了幾句佟盼弟是武家的兒媳婦自然得想著婆家,被這姑姑懟了幾句。
就這上不了台麵的貨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被封了鄉君?
她雖然不大懂鄉君是個多大的官,但看自家男人巴結的樣子,知道肯定能壓過裡正。
喬氏心裡很不痛快,這以後佟盼弟靠著鄉君姑姑可以騎在她頭上拉屎了。
武仁笑眯眯的說道:“你家大姑奶奶雖然被封了鄉君,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我說句難聽的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想著坑她呢。彆的不說,就說她一個寡婦在族裡都會受氣,你這個做哥哥的要給她撐腰。”
佟福生說道:“誰說不是呢,隻是我也不瞞親家公,我妹妹脾氣不好,上回和我生了矛盾她雖然托人給我帶信了,但依舊心裡存著氣,我正想找個人在中間說和說和呢。”
武仁說道:“親家公您也忒膠柱鼓瑟了,兄妹之間哪有隔夜仇的。這樣吧,我來當說客,我出麵絕對能讓你們兄妹倆和好,咱們明天就去清河灣。”
佟福生一咬牙道:“行。”
佟福生一直到第二天到了清河灣的村口才後悔貿然上佟華瓊的家門。
若是妹子不計較從前的事,皆大歡喜。
若是妹子脾氣依舊不改,那麼他在親家公麵前丟人就丟大發了。
馬車走在清河灣的村道上,佟福生瞧了瞧坐在身邊的武仁夫妻倆和半馬車的禮物,心想妹子看在武仁的麵子上多少讓進門吧。
畢竟武仁是裡正,這門親戚能拿出手。
佟華瓊自打被封了鄉君,每天都有人上門。
迎來送往的實在很煩。
這幾天她都閉門謝客了。
聽到敲門聲,佟華瓊坐著沒動,敲門聲一直敲個不停,佟華瓊於是起身打開了門。
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