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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民生西路的小酒吧,雖然已近年關,盛世酒吧依然熱鬨喧囂。
勁爆的音樂聲、酒杯的碰撞聲、男男女女互相搭訕的調笑聲、粗狂的吼聲、高亢的尖叫聲,相互交織在一起。
各色的帕光燈、350度的光速搖頭燈、紅黃藍綠青藍紫的各色酒水、花花綠綠的各色著裝。
舞池裡,超短裙、露臍裝、大片大片的雪白搖晃,水蛇般的腰肢扭動,男男女女忘我的沉浸其中,極其陶醉。
陸山民靜靜的坐在角落處,一手托腮,一手搖晃著紅酒杯,淡淡看著這一切。
這是他的產業,但他平時並不常來這裡,此刻置身其中,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陌生,有那麼瞬間陸山民竟有些懷疑這裡是不是真的屬於他。
一年的刀光劍影馬不停蹄,一路的風景還沒來得及欣賞就猶如走馬觀花般一閃而逝。
現在!終於得以停下腳步,放空一切,獨自靜靜的發會兒呆。
雖然是開酒吧起家,但一直以來,陸山民對這些酒吧的顧客並沒有多大好感,總覺得他們不僅在揮霍金錢,還在揮霍著青春,在放逐著自我。
現在!看著他們忘我的樣子,心裡竟不自覺升起一絲羨慕。
人人都向往有錢有勢高高在上的上層生活,有的人艱苦奮鬥一輩子就是為了成為人上之人,陸山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進去,但他至少也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回想來東海之後的經曆,反倒是在午夜燒烤店那段時間過得最輕鬆愜意,那個時候所遇到的事情很簡單,欠陳然的錢就努力還錢,不需要耗費太多心神。那個時候遇到人也很簡單,朋友就是朋友敵人就是敵人,分分明明清清楚楚。
和張麗、陳坤、黃梅生活在一起,雖然也偶有摩擦,但至少可以分得清他們是朋友。
之後遇到的人和事,越來越複雜,複雜得耗儘心神也捋不清是是非非。
有人說他變了,變得多疑,變得過分小心。但即便如此,到頭來還是被肖子建當猴兒一樣耍。這個口口聲聲說把自己當朋友的人,到底是不是朋友,哪怕現在也不得而知。
“帥哥,能請我喝杯酒嗎”?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陸山民的思緒。
陸山民抬頭一看,薑妍端著一杯紅酒正微笑的看著他。
“當然沒問題”!
薑妍側身坐在椅子上,“想什麼呢?看你發呆很久了”。
陸山民淡淡一笑,“沒什麼,這一年都沒有機會放空腦袋靜一靜,突然發一下呆感覺還挺好”。
“你以前沒發過呆”?
陸山民笑著搖了搖頭,“在山裡的時候常常發呆,不過到東海之後都快忘了那是種什麼感覺”。
“那到也是,這段時間你腦袋裡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也該放鬆放鬆了。回想這段時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還真是個奇跡”。
陸山民自嘲的笑道“妍姐,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奇跡,我不過是那些下棋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那也不能這麼說,能成為他們的棋子,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說著指了指舞池中的人,“東海這麼多人,偏偏就你能成為棋子,他們就不行”。
“妍姐是在誇我嗎”?
“當然,現實版的絲逆襲,你現在可是絲界的榜樣”。
陸山民反複咀嚼著絲兩個字,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岔開話題問道
“妍姐,你經常到這裡來嗎”?
薑妍笑了笑,“沒事的時候就來喝兩杯,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哦?妍姐要找我一個電話就夠了”。
薑妍捋了捋長發,露出燦爛的笑容,她身上有種成熟女性獨有的風姿,笑起來很迷人。
“那不一樣,偶遇的感覺更好”。
陸山民嗬嗬傻笑。
薑妍含笑看著陸山民,“山民,你覺得姐漂亮不”?
“你要是不漂亮,這世界就沒有漂亮的女人了”。
薑妍開心得咯咯直笑,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得到心上人讚美一樣,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紅暈。
“既然你覺得姐漂亮,要不姐做你的女人怎麼樣”?
“啊”?陸山民用手鑽了鑽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驚訝得張大嘴巴。
薑妍樂得捂著嘴哈哈大笑,笑得前仆後仰,笑得陸山民尷尬的傻傻不知所措。
薑妍笑了半天,喝了口酒潤了潤喉嚨。
“你不會當真了吧!”
陸山民鬆了口氣,笑道“妍姐這個玩笑真嚇了我一大跳”。
薑妍再一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姐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你這樣的小屁孩兒不是姐的菜”!
陸山民笑了笑,“妍姐這麼漂亮成功,未來姐夫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