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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湖畔,綠柳成蔭。朝陽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金光燦燦。
有錦鯉戲於淺水覓食,有小舟泛於湖中蕩漾。
草甸上學子三三兩兩高談,小舟中情侶成雙成對細語。
另有一座古樸的石拱橋跨過湖麵,幾個朝氣青春的女學生爬在欄杆上逗弄著湖裡的小魚。
“真美啊”!!
“羨慕”?
“嫉妒”。“再加個恨”。
“恨也沒用,讓你讀《道德經》,讀得怎麼樣了”?
“大伯,我三歲就會背了”。
“會背就等於讀懂了嗎”?
“哦,不懂也懂,懂也不懂”。
納蘭振邦停下腳步,回身就是一棍子抽在納蘭子建身上。“少給我貧嘴”。
納蘭子建揉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大伯,阿英看著呢,給我留點麵子好不好”。
一旁的阿英臉色依然冰冷,把頭轉向一邊,“我什麼都沒看見”。
納蘭子建歎了口氣,“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咳咳,大伯,你是讀書人,還是為人師表的教書匠,手裡那把扇子才能更顯儒雅氣質。”
納蘭振邦雙手抓住細細的教棍,“剛才是不是打輕了”!
“不不不,大伯剛才揮棍的氣質儘顯高雅,重一分有莽夫的戾氣,輕一分顯女兒的媚態。剛剛好”。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扔你下去喂魚”。
“咳咳,最近小侄兒再讀《道德經》,受益匪淺。”“
魯迅先生曾說“不讀《道德經》一書,不知華夏文化,不知人生真諦”。南懷瑾先生以“內用黃老,外示儒術”來作為君子修身養性的不二法門。”“我最近再次思考什麼是人生的真諦,什麼是君子”?
“思考出什麼門道”?
“知其雄兮守其雌,知其白兮守其黑。知榮守辱兮,為道者損,損之又損兮,乃至無極。”
納蘭振邦心裡微微一動,緊了緊手裡的教棍。淡淡道“繼續”。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納蘭子建餘光細細打量著納蘭振邦的麵容,重重道“敬勝怠,義勝欲。知其雄,守其雌”。
納蘭振邦手裡的教棍輕輕抖了一下,嚴肅的表情漸漸露出一絲笑容。
“真這麼想”?
“當然,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悟”。
“啪啪啪”,冷不防,納蘭振邦的教棍刷刷的打在納蘭子建身上。每打一下,痛罵一句。
“知其雄,守其雌。花一百萬買一個女學生的鐲子”。
“敬勝怠,義勝欲。逼得我一個學生去借高利貸當鴨子”。
“內用黃老,外示儒術。勾引女學生裸貸弄得傾家蕩產”。
“臭小子,這就是你的感悟,還是發自內心的”。
納蘭子建被打得哇哇直叫,拔腿就跑。納蘭振邦揮舞著教棍窮追不舍。
阿英歎了口氣,不忍直視,把頭撇向湖中。
有一條錦鯉躍出水麵,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金龍出海。
納蘭振邦畢竟60多歲的人了,哪裡跑得過納蘭子建,跑出一百多米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臭,小子、你、你給我站住”。
納蘭子建停下腳步,回頭望去,納蘭振邦彎著腰,雙手拄在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
納蘭子建生怕納蘭振邦有個好歹,怯生生的回身走去。
“大伯,先說好,君子動口不動手”。
納蘭振邦朝他招了招手,“還不過來扶我”。
納蘭子建走到身前,伸手扶住納蘭振邦。“大伯,不是我說你,資深國學大師,這麼大把年紀了動不動打人,有份啊”。
納蘭振邦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湖邊靠著的小舟,“扶我上船”。
納蘭子建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扶著納蘭振邦上了船。
阿英看著已經劃到湖中心的小船,滿臉冰冷的喊道“大伯,少爺,你們小心點”。
納蘭子建揮了揮手,“放心吧,本少爺上天能攬月,下海能捉鱉”。
“咳咳,大伯,這湖裡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我倆泛舟湖上不太合適吧”。
“你覺得委屈”?
“嘿嘿,不敢”。
“你小子有什麼不敢”!
納蘭振邦雙目微閉,把手伸入湖水之中,清涼沁脾,渾身輕鬆。
納蘭子建看著一臉輕鬆享受的納蘭振邦,嘴角翹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子建,知其雄守其雌,你比我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