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河兩岸已經變了模樣,廢棄的工廠和荒蕪的農田上聳立起高樓大廈,河水經過整治之後更加清亮透徹,河邊加裝了護欄,河裡停靠著躉船,一艘船就是一家高檔餐廳。由於兩岸遊玩兒的人增加了許多,想釣上來魚比以往更加困難。好在垂釣的人更多是釣勝於魚,所以釣魚的人並沒有減少。
自從百彙新區啟動開發以來,在阮玉主導下,山海集團董事會一致同意全力以赴拿下儘可能多的地,誰的土地儲存量更多,誰就能掌握更多的主動權。然後利用土地存量向銀行貸更多的款進行開發。集團發展到這一步早已擺脫了小農經濟,這個時候比的是誰欠銀行的錢更多,欠得越多說明越有本事,越有實力。這不是一個選擇問題,是一個常識問題。
崇溪河東岸是山海集團拿下的最大最優質的地,自然也是山海集團最重視的一塊地。在林耀華的主持下進行了反複的考察和論證,最後決定靠河遠端規劃為商業裙樓和高檔寫字樓,靠河近端建造高檔住宅區。
一年的時間,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雖然大部分還沒有按照規劃建造起來,但臨河的棕櫚泉高檔住宅區一期三十棟樓已經封頂。正式進入了銷售階段。
阮玉站在六十六樓辦公室玻璃牆邊,遠遠眺望著遠處的幾十棟高樓,心曠神怡。這些高樓都是在她手上建立起來的,放到三年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她不禁想到那個輕賤她的女人,那個時候她像神明一樣遙不可及,像魔鬼一樣讓她感到恐懼。現在,不管是她還是她,都沒想到她會有今天吧。
棕櫚泉河對麵是金桂集團的百彙花園項目,現在的金桂集團早已不屬於孟家,最大的股東是千葉資本和柳依依家的宏圖安保。當然,千葉資本實際上是納蘭家控股,這在東海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這一年裡,在納蘭家的財力支持下,金桂集團成為拿下百彙新區最多土地的公司。
自從知道陸山民身上的秘密之後,阮玉每天都會盯著遠處的百彙花園看上一陣子,時刻提醒著自己那裡匍匐著一頭隱藏了獠牙的巨獸,整整一年如履薄冰。一個玩世不恭的納蘭子建單槍匹馬就能把東海攪得天翻地覆,整個納蘭家族出動要對付一個山海集團,容不得她又絲毫懈怠。特彆是納蘭子纓到了東海之後,更是沒睡過一晚的好覺。
她一直在等著對方出手,但這一年裡什麼都沒發生。納蘭家像忘掉了山海集團一樣,隻是埋頭做自己的事,與山海集團沒發生過一絲一毫的摩擦。但她知道,納蘭家不可能忘了山海集團,他們一定在暗地裡進行著某種謀劃,企圖給山海集團出其不意的重重一擊。
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陸山民。當得知陸山民擂台比武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差點丟下東海的事到江州去,要不是山貓一再勸說山海集團不能沒有人坐鎮,她早就過去了。山海集團誰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陸山民。他是她的哥,更是山海集團的信仰和精神支柱。
儘管山貓從江州打來電話說陸山民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還是不能放心。
當山貓敲門而入的時候,阮玉趕緊問道。
“怎麼樣”?
山貓答道“沒有大礙,醫生說這兩天就能醒過來”。
阮玉鬆了口氣,“山民哥也太冒失了”。
山貓點了點頭,也幸好山海集團旗下子公司都沒有上市,否則以山民哥現在這樣的狀態,所有股東的心臟都會受不了。這也是山海集團遲遲不上市的原因之一。
“這也不能怪他,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還是那樣,把我們保護起來,獨自一人擋在前麵”。阮玉擔憂中帶著一絲責怪。
山貓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隻有他才能做,我們做不了”。
阮玉轉身看著崇溪河對麵的百彙花園,“納蘭家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不真實”。
山貓也看向遠方,“劉妮小姐的警告隻不過能一定程度預防納蘭家對我們高層暗下殺手,在商業較量上起不到絲毫作用。現在的越安靜預示著後麵的暴風雨來得越猛烈”。
“共榮商會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阮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