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大師,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出家”。
妙相搖了搖頭,“你爸一戰成名之後,並沒有因為田家之前的袖手旁觀而有絲毫怨恨,反而再次和田家親近,主動幫了田家一些忙。我記得你出生的時候,我爸還去看過你。”
“那一段時間我一直閉門不出,記得那一天是你滿月後的第二天,有人從院牆外扔進來一封信,信封寫著陸晨龍一家有危險”。
陸山民眉頭皺了一下,當初在江州,風浪也說有人給他送過一封信,他才及時趕到救了自己一命。
“是誰送的信”?
“不知道,我當時心急火燎去找我爸,本以為我爸多少會戀在舊情上出手幫忙”。
說著冷笑一聲,“但是,他不但沒有去救你們一家人,反而把我鎖在了屋子裡不讓我出門”。
“等第二天我被放出來的時候,報紙頭條新聞就是你們一家三口車禍身亡的消息”。
陸山民握了握拳頭,之前對田家的好感蕩然無存。他現在也明白妙相為什麼要出家,心愛的男人娶了彆的女人,一家死於非命。而生她養她的田家,一直深愛的家人又是一群無情無義之徒,她最後可以依靠的港灣也坍塌破碎,心灰意冷之下才在這慈航庵伴隨青燈古佛二十餘載。
“孩子,我不知道為什麼田衡找上你,也不知他為什麼引你來找我,聽我一句話,不要相信田家人,不要相信天京的任何一個人”。
陸山民看著妙相關切的眼神,安慰的笑了笑,“謝謝大師指點,我記住了”。
走出慈航庵,小妮子在一旁問道“山民哥,她都說了些什麼”?
陸山民搖了搖頭,“說了些陳年舊事,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小妮子癟了癟嘴,“那不是白來了嗎”。
陸山民冷哼了一聲,“也不算白來,至少知道田家人都是群無情無義的人”。
“哦,山民哥,我總覺得這個妙相挺奇怪的”。
“哪裡奇怪”?陸山民停下腳步問道。
“山民哥,你想想啊,她昨天還一副打死不肯說的樣子,今天突然出現在山門口等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陸山民皺了皺眉,剛進慈航庵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剛才一直沉浸在妙相所說的話中沒仔細想,聽小妮子一說,還真有些不對勁兒。
“山民哥,要不我們再回去問問”。
陸山民一把拉住小妮子的手腕,搖了搖頭,“妙相大師今天已經夠累了,我們就不要再打擾她了”。
正說話間,小妮子陡然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勁的氣息,這一次陸山民也感知到遠處有一股如有如無的氣息。
不等陸山民說話,小妮子已經掙開了陸山民的手,一頭紮進山裡,迅速朝遠方奔去。
陸山民大驚,來不及叫住小妮子,隻得拔腿狂奔追了上去。
北方的山林落光了樹葉,林地裡全是鬆軟的枯葉和積雪,兩人在山林裡快速狂奔,一邊追蹤那道氣息,一邊留神感知周圍的環境。
那道氣息並沒有遠去,仿佛是故意釋放出來引誘兩人前去。
跑出去幾百米,一股熟悉的氣勢洶湧而來,遠處樹木顫動,不時傳來一陣樹木被撞斷的哢哢聲。
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小妮子滿臉興奮,不自覺發出咯咯笑聲。
陸山民暗暗調動內氣,渾身氣機在全身上下迅速流轉。
隨著距離靠近,那道山丘般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中,薛猛像一頭發瘋的人熊咆哮著衝了過來。
在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小妮子騰空而起,身影在樹木間閃爍騰挪,最後雙腳在一棵大樹上猛然發力後蹬,整個人像利箭一樣射向薛猛。
薛猛腳下步子絲毫沒有停留,裹挾著強盛的氣勢一往無前。
小妮子轉瞬即至,雙腳踏在薛猛額頭止住了他的前進,緊接著一個翻騰,單掌落下再次拍在頭頂。
薛猛身體下沉,積雪和枯葉淹沒了小腿。
“吼”,一聲爆喝,薛猛一腳踢向頭頂,掀起漫天雪花枯葉。
小妮子再次騰空躲過,雙腳剛接觸到地麵,雙掌翻飛齊齊拍向凶猛胸口。
薛猛雙拳齊出逼退小妮子。
陸山民此刻已經趕到,和小妮子錯身而過,爆喝一聲,全部內勁疊加到肌肉爆發力上。
“砰”!一拳正中薛猛胸口,發出洪鐘般的聲音。
陸山民感覺到手臂發麻,像是一拳打在了鋼板之上,緊接著在巨大的反彈之力下蹭蹭後退數步,體內氣機也隨之一陣紊亂。不禁感到大驚,薛猛相比於上次在平陽縣,薛猛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薛猛隻是略微後退了一步,一把扯掉上衣,露出堅實的肌肉和胸前一大片黑乎乎的胸毛。
陸山民暗暗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機,薛猛雖然比之前更強大,但小妮子如今已是易髓境後期巔峰,兩人對戰他一人,占據絕對上風,他絲毫也不擔心。讓他擔心的是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這種氣息曾經在道一和龐誌遠身上都感知到過,他非常清楚那個境界的人有多恐怖。
陸山民冷冷的盯著薛猛,小妮子則是繞著薛猛緩緩而行,像是獵豹在打量著一隻快要到手的獵物,閒庭信步,看上去那一縷氣息並沒有讓她有絲毫擔憂。
不待薛猛出手,小妮子已經再次撲了上去。
林子裡積雪枯葉翻飛,小妮子像一隻穿花蝴蝶,時不時一掌打在薛猛身上,薛猛像一頭發瘋的野獸,橫衝直撞,但一拳也沒打在小妮子身上。
陸山民拔出大黑頭為他專門精心打造的合金匕首,雙眼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大戰,他明白小妮子的意思,是要在等那道氣息到來之前先乾掉薛猛。
兩人瞬間交手了幾十個回合,隱隱能夠看出小妮子已經占了上風,但是內家拳拚的是速度和內氣,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利,外家拳拚的是體能和意誌力,體能雖然也會消耗,但意誌力這種東西無法衡量,能到達薛猛這種境界的高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意誌力。長久下去,誰勝誰負未可知量。
陸山民像一頭潛伏起來捕獵的野獸,尋找著薛猛可能出現的一絲一毫破綻。
小妮子一掌拍在薛猛額頭。
就在薛猛的頭往後微微一仰的瞬間,陸山民動了。
腳下七星步陡然跨出,手裡的匕首寒光乍現,鋒利的刀劍直抵薛猛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薛猛的大手一揮,蒲團般的手掌硬生生抓住了刀鋒。
陸山民雙腿猛的往後蹬,整個人騰空猛往前衝。
刀鋒再進一寸,差半寸就能送入薛猛咽喉。
薛猛抓住刀鋒猛的後退,退出去四五步,立穩腳跟,一腳踢向陸山民胸口。
耳邊風聲響起,小妮子已經趕了過來,一腳踏在薛猛腳背之上,同時一掌上托打中薛猛下顎。
薛猛立足不穩向後倒去,陸山民落地之後雙掌在地上一撐,瞬間騰空翻身而起,雙手緊握匕首,淩空插向薛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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