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摸了摸小妮子腦袋,“沒什麼”。
黑夜中,一雙血紅的雙眼發出仇恨的光芒,緊緊盯著遠處的兩個身影。每逢佳節倍思親,而他是每逢佳節仇更深。
小妮子停下腳步,秀美微微皺了一下。陸山民回頭望了一眼,拉著小妮子的手,“走吧,這大街上到處是監控,前麵就是長安街,他不敢動手”。
小妮子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但我想動手”。
“不急,他現在活著和死了沒多大區彆”。
薛猛雙拳握得哢哢作響,牙齒咬得滲出了血絲,正當他準備衝上去的時候,一隻蒼老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彆忘了你現在是個死人,一旦暴露,全國都會通緝你,那個時候你將成為一直過街老鼠,更何談報仇,報仇除了拳頭要夠硬,頭腦也要保持清醒”。
薛猛緩緩鬆開雙拳,“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為什麼不殺了他”。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跟我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熟人”。
話音剛落,一輛汽車行駛了過來,緩緩停在兩人身邊。
老人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薛猛從另一側坐了進去,“是你,你現在不應該在沈陽嗎”。
高昌沒有理會薛猛,淡淡道:“過去幾年,三公子借朱老爺子之手不間斷的給她表妹寄資料”。
老人平淡的說道,“這我知道,這幾年我從未放鬆對納蘭子建的關注”。
“那你知道她的表妹是誰嗎”?
“當然知道,朱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外孫女,葉梓萱”。
老人略微有些失望的說道,“半夜三更打擾老頭子休息,你就告訴我這些嗎”?
高昌神色平靜,“那你知道前段時間上關於葉梓萱的新聞嗎”?
老人沒有立即回答,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淡淡道:“老頭子我一百多歲了,隻知道蜘蛛,其他的沒聽說過”。
“菲爾茨數學家提名,概率統計學天才”。
“那又如何”?
“我查了寄往英國那些郵件的時間,有兩次郵件的時間剛好是江州薛家覆滅和納蘭子建虜獲金不換”。
老人再次陷入沉思,“你想說什麼”?
高昌淡淡道:“沒什麼,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而已,至於具體代表什麼,那不是我的事情”。
老人手指輕輕敲打著臉上的麵具,發出咄咄聲,“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雙麵間諜”?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那我又怎麼知道是不是納蘭子建故意借你的口告訴我這些”?
“我也不知道,我說過,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情而已,至於怎麼判斷,那是你們的事情”。
老人喃喃道:“不可能,任她是多麼逆天的天才,也不可能憑著零星的資料推算得出”。
高昌淡淡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們可以下車了”。
兩人下車之後,薛猛冷冷的看著離去的汽車,“這人不忠不義,三姓家奴反複無常,他的話不可信”。
老人喃喃道:“不忠不義也有不忠不義的好處,他隻忠於自己,忠於更強大的靠山,這樣的人還是很有用的”。
薛猛滿臉的厭惡,“你相信他”!
“老夫活了一百多歲,從不相信任何人”。
一大家子聚在韓家祖宅,同時也是韓孝軍這個家主的家裡,這個年過得很熱鬨,連以往忙得春節也回不了家的兩位政壇大佬都回來了。
不過韓瑤過得並不開心,這是她過得最糟糕的一個年,草草吃了幾口飯離開飯桌,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看月亮。
月亮很冷,正猶如她此刻的心一樣冷。
韓彤也沒怎麼吃,給兩位長輩和三個哥哥嫂嫂敬完酒之後也走進了院子,坐在韓瑤的身邊。
“瑤瑤,沒有過不去的坎,就當是一次人生磨礪”。
韓瑤轉頭看著韓彤,“小姑,你過去了嗎”?
韓彤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下,“不一樣,他並沒有騙我,隻是不辭而彆”。
“有區彆嗎”?
韓彤歎了口氣,“是啊,有區彆嗎,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小姑,能給我講講他嗎”?
韓彤眉頭皺了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良久之後說道,“他是個真男人”。
遠處,一個鐵塔般的身影站在黑夜中,望著燈火輝煌的韓家祖宅。喃喃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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