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鬆濤笑了笑,“那爺爺您是更喜歡他們還是更喜歡我”?
老人樂得嗬嗬一笑,“我喜歡你有什麼用,生活是拿來享受的”。
“爺爺、”
老人抬起乾咳的手臂擺了擺手,“練了這麼多年書法,怎麼還沉不住氣,陪爺爺先聊聊家常,其他事情晚點再說不遲”。
呂鬆濤硬生生收回想說的話,笑道“他們之所以能享受這樣的生活,是有人替他們負重前行,一個家裡,總不能人人都像他們那樣紙醉金迷,否則再大的家底也經不住揮霍啊”。
老人含笑看著呂鬆濤,“那你呢,想當那個負重的人嗎”?
呂鬆濤愣了一下,隨即低頭道“爺爺,您是知道我的”。
老人哦了一聲,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爺爺,您和父親身體都還好,大哥和三弟都是人中龍鳳,有你們扛著,我何必去遭這個罪呢”。
老人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了,要是在年輕的時候,我肯定更喜歡文彥和文則,但是現在,怎麼看都覺得還是你看得順眼”。
“爺爺,我要是真和大哥與三弟一樣熱衷功名,你或許就看我不順眼了”
老人嗬嗬一笑,“是啊,這真還是個無解的悖論”。
呂鬆濤替老人蓋好滑落的毛毯,笑道“我就喜歡當一個爺爺最看得順眼的孫子,沒事的時候練練字,閒暇之餘陪您聊聊天,偶爾再交一兩個難得的知心朋友,人生足矣”。
“知心朋友”?老人重複了一遍,似乎在細細品味著這四個字。
“爺爺,您有知心的朋友嗎”?呂鬆濤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人沒有回答,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良久之後,淡淡道“孤家寡人哪來的知心朋友,出身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先不說步步如履薄冰不敢輕易相信彆人,即便你肝膽相照,彆人也未必沒有顧忌,所謂的高山流水遇知音,比普通人難上太多太多了”。
“爺爺,我遇到了一個”。呂鬆濤目不轉睛的盯著老人的表情,心臟不自覺跳得有些快。
老人轉頭望著呂鬆濤,眉頭微微皺了皺,皺紋之間的溝壑顯得更深。
“就是你上次說過的陸山民”?
呂鬆濤儘量克製住內心的緊張,微微的點了點頭,“爺爺您也看過他的字”。
老人回過頭看向樓下的庭院,思考了半晌說道“確實寫得手好字”。
“爺爺,俗話說字如其人,一個人說話做事可以騙得了人,但字裡麵的精氣神騙不了人”。
老人看了眼明顯有些緊張的呂鬆濤,笑了笑“彆緊張,能遇到一個值得真心實意交往的朋友,爺爺替你高興”。
呂鬆濤稍微鬆了口氣,雙手拉住老人的手,“爺爺,山民從沒開口求過我,這次找我幫忙也不是為了他自己,您可以幫幫他嗎”?
“當然可以”。老人輕輕笑了笑。
老人乾脆的答應讓呂鬆濤大感意外,但同時心中又是一陣狂喜,“爺爺,您都沒問是什麼事情”?
老人輕輕拍了拍呂鬆濤的手背,“你都開口了,爺爺能不答應嗎”?
韓式集團樓下的茶餐廳,韓孝周的臉色比上次見麵的時候要冷漠很多。
“韓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陸山民開門見山道。
韓孝周眉頭微微皺了皺了,半眯著眼盯著陸山民的眼睛,“據我了解,你並不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韓先生,我有個朋友失蹤了,想請您幫個忙”。陸山民沒有回避韓孝周的灼灼目光,再次說道。
“憑什麼”?韓孝周冷笑了一下。
桌子下麵,陸山民雙拳緊握,手心滿是汗水。
“韓先生,求你幫幫我”。陸山民起身、彎腰、低頭,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懇求。
韓孝周淡淡的看著陸山民,“好歹也是大集團公司董事長,臉皮這麼薄,從來沒求過人”?
“嗬嗬”,韓孝周冷冷一笑,臉上帶著濃濃的失望,“你爸當年是全世界腰杆最硬的男人,當年他在天京雖然也求過人,但從沒向任何人彎過腰,低過頭”。
祝大家元旦快樂,然後再給朋友們道個歉,連續斷更了兩天,實在沒辦法,養不活家人啊,得上班,年前這段時間是最忙的,過完春節就沒這麼忙了,這個月估計也隻能保持一天的更新量了,實在抱歉。
xihuch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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