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圈子不是陸山民想融入就能融入得進去的,即便下去也頂多沾點韓瑤的光供他人指指點點,更何況對於這樣的宴會,陸山民實在提不起興趣,索性就呆在了蒙向的書房。
整個上午,陸山民都在聽蒙向講他的藝術觀,幸好這些年讀過一些關於藝術的書籍,再加上最近對書法藝術的經驗總結,勉強能聽懂他在講什麼。偶爾還能插上幾句令蒙向刮目相看的話。
一直聊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才得知壓根兒沒準備午飯,還好馮曉嵐從下麵拿了些糕點,才勉強消解了饑餓的感覺。
下午的時候,樓下響起了歌聲,納蘭子建這騷包不可謂不用心,刻意在蒙家彆墅舉辦生日宴會,刻意把宴會從上午開始,還專門請了幾個歌星到現場獻唱。
不用猜陸山民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政界子女,如此大張旗鼓的設計一場生日宴會,為的就是向這些人的父輩傳達他與蒙家死死綁在一起的信息。
當然,同時也能討好蒙月的歡心,讓她更能死心塌地被他利用。
這也不怪蒙月會鬼迷心竅,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手段,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能扛得住。
陸山民本來想出去看看,也順便看看韓瑤,畢竟作為男伴,從一來就玩兒消失,有失風範。
不過蒙向很厭煩下麵的宴會,特彆是歌聲一響起更加的厭煩,把書房門關得死死的,嘴裡還罵罵咧咧,把納蘭子建家裡的女人依次都問候了一遍。
陸山民隻得留下來繼續陪他聊天,還好下午蒙向並沒有再聊藝術,而是和他聊起了武道,這讓陸山民稍稍鬆了口氣,相對於藝術,這方麵他的心得要多得多。
蒙向的悟性很高,對武道的理解很有見地,隻可惜缺乏生死磨礪,否則應該能更上一層樓,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瓶頸卡在哪裡,不過這人比較佛係,習武對於他來說是愛好,並不是為了打架,也並沒有太過可以追求境界。
陸山民總覺得蒙向的武道理念有些熟悉,但又具體想不起是哪裡熟悉。
聊了很久,直到韓瑤打來電話,陸山民才借故離開。
下樓見到韓瑤,她的臉色明顯不太好,陸山民很是理解,隻得歉意的報以微笑。
“我以為你在溫柔鄉中舍不得出來呢”。
陸山民撇了眼不遠處的馮曉嵐,笑道:“她是我在江州的一個朋友,而且,我可不是跟她相處了一天”。
“是嗎”?“裡麵還有個金屋藏嬌”?
“來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和蒙向認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竟然是個話包子,嘰嘰喳喳的比女人還能嘮嗑”。
“少找借口,你就是想躲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這你就冤枉我了,我是為你著想。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子弟,個個都是青年才俊,我站在你身邊,隻會給你丟臉”。
“胡說八道”。韓瑤瞪了陸山民一眼。
陸山民笑了笑,“你敢說剛才沒人說我壞話”。
韓瑤噗嗤一聲
笑了出來。
“笑什麼,有人說我壞話很好笑嗎,你也一樣跟著丟臉”。陸山民故作生氣的說道。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剛才確實有人說你是不入流的小土豪”。
“嘖嘖,誰那麼看得起我啊,我明明是個連初中都沒讀過的山野小民”。
三言兩語,成功化解了韓瑤憋在心中的氣,陸山民不禁感歎,自己與女人打交道的水平又長進了。
“你的老相好一直在看你”。韓瑤含笑說道。
“都跟你說了,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望穿秋水,你當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人欺騙的單純小女生”。
“哎”,陸山民歎了口氣,“你和說我壞話的那人一樣,都太看得起我了,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是女人都喜歡我”。
“當然不是,隻有極少數有品味的女人才會喜歡你”。說著拿著紅酒杯朝馮曉嵐走了過去。
看著韓瑤的背影,陸山民無奈的笑了笑,果然世上萬般道理都是相通的,經曆過生死磨礪才能在武道上更上一層樓,經曆過情傷,才能在情感更遊刃有餘,要是放在以前,韓瑤絕不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
“朋友,怎麼稱呼”。陸山民轉頭看去,一個身穿藍色西裝,麵色有些蒼白,笑容中藏著刀的男人站在他的麵前。
“你就是剛才說我是小土豪的那人”?陸山民微微笑道。
男子眉頭微皺,臉上有些掛不住。“朋友真會開玩笑”。
陸山民不想理會這種不成氣候的二代,淡淡道:“我和韓瑤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是嗎”?男子眼神稍微溫柔了些,不過仍然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