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人的相遇隻是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
曾經,他也是彆人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
時間輪回,世事輪回,不同的人總能遇上相同的事。
彆人的路,得彆人用腳丈量之後,才知道是條什麼樣的路,哪怕明明白白的告訴彆人這條路上哪裡有彎道、哪裡有坎坷也沒用,他們該摔跤的地方依然會摔跤,該跌倒的地方依然會跌倒。
自己的路,還得繼續往前走。能夠掌握自己人生的唯有自己,有滿天神佛保佑都沒用。
在長春站下了火車,陸山民先打了個電話,然後和海東青隨著洶湧人潮緩緩出站。
陸山民伸手攔在海東青周圍,最大的限度的避免彆人與她有身體接觸。
“之所以到了長春才給對方打電話,是不給對方提前準備的時間”。
海東青問道“你不是常說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嗎”?
陸山民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這個局麵,誰都要防一手”。
海東青停頓了一下,抬頭望著陸山民。
“你是不是對我也防了一手”?
陸山民愣了一下,女人的思維還真是跳躍,讓人防不勝防。
“她怎麼能和你比,我和她之間隻是普通朋友,而你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兩人走出火車站,廣場上人頭湧動。
陸山民靜靜的感知了片刻,說道“人太多了,氣息雜糅,感知不到有異常的人,你感覺到了什麼”。
海東青沒有回話,顯然也在凝神感知周圍是否有武道高手。
半晌之後說道“即便此行有危險,武道高手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陸山民說道“我倒不是完全信不過她,但影子無孔不入,保不準就盯上了她”。
海東青說道“影子此時正忙著收割呂家和田家,不會有太多心思放在我們身上”。
陸山民搖了搖頭,“那也未必,影子早晚會發現有人在趁著他們對呂家田家動手的時候順藤摸瓜查他們的老底,一定會有兩手準備”。
“她是納蘭子建的人”?
陸山民點了點頭,“但她也是個生意人,現在納蘭子建已經不在了”。
海東青說道“我倒覺得你想多了,影子是無孔不入,但它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方方麵麵都顧得過來。他們非常清楚在田呂兩家身上花的時間越長,留下的痕跡就會越多,被暴露的風險也會越大。他們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沒有更多的精力關注其他人和事。更重要的是納蘭子建這個最大的潛在威脅已經解除,即便要對餘下的人進行清理,那也是這件事情完結之後的事情了”。
陸山民的目光由遠及近的觀察著周圍,遠處維持秩序的保安、超市門口的小妹兒、擺地攤的老人、在廣場上替賓館拉客的中年婦女、、、、、。
“小心使得萬年船,總之謹慎一點更保險”。
海東青平淡的說道“不用看了,即便有暗中盯梢的人也說明不了什麼”。
陸山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離之前打電話已經過了二十分鐘,再過二十分鐘不來,就得懷疑他們在臨時集結調度人手的可能性,那我們就更得小心了”。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正當陸山民有些不安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來。
陸山民深刻體會到什麼叫鶴立雞群,當女人出現的時候,陸山民第一眼就看見了她。
柳依依一身深褐色的貂皮大衣,明晃晃的大耳墜,腳踩恨天高,手挎香奈兒的手提包,雖然冬天的大衣寬大且厚實,但仍然掩蓋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幾年不見,她的身材完全沒變樣,依然是前凸後翹腿子長,用左丘的話說,美得冒泡。
柳依依一邊撥打手機,一邊在人群中東張西望。
陸山民和海東青迎了上去,柳依依這才看見了兩人,舉起手機揮了揮手。
柳依依笑臉盈盈,“歡迎兩位來長春做客”。
在柳依依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停在廣場邊緣,路邊正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轎車。
陸山民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將汽車仔細檢查了一遍,甚至還打開車前的蓋子查看了一遍,然後才和海東青一起上了車。
上車之後,司機開著汽車緩緩駛離火車站。
柳依依故作嗔怪的說道“陸總,你不會是懷疑我在車上裝了炸彈吧,你這番毫不掩飾的舉動也太傷感情了”。
陸山民不以為意的說道“傷感情總比丟了命好,車上裝炸彈的事情我可是親身經曆過,而且我有一位朋友就是死於汽車炸彈”。
柳依依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那位朋友是方遠山吧”?
陸山民眼皮一抬,眼眸中的閃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