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氣,就像小姑娘的臉,說變就變。
出門的時候還豔陽高照,轉眼就下起了綿綿細雨。
彆墅外,陸山民站在院子的鐵門前,雨水順著發尖滴滴滑落,淋濕了身上嶄新的西裝。
彆墅內,坐看閒庭細雨,一家人正吃著早飯。
韓瑤早已坐不住,喝了半杯牛奶,拿起半截麵包就準備出門,被韓孝周一把拉住了手。
“爸,你乾什麼,我要遲到了”。
韓孝周淡淡道:“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韓瑤使勁兒縮手,但沒能把手拽出來。“不行,今天部門開例會,我作為部長,不能不去”。
韓孝周半開玩笑的說道:“喲,厲害啊,都當部長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韓瑤著急的說道:“爸,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昨天才給部門開了紀律會議,定了三大紀律八項規定,我今天要是帶頭遲到了,以後還怎麼管理手下的人”。
韓孝周含笑問道:“你手下有多少人”?
“雖然隻有五個人,但我也要以身作則啊”。
韓孝周拿過韓瑤的手提包,緩緩道:“我呆會兒親自打電話給你大伯請假”。
“爸”?韓瑤急得眼眶微紅,“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周嵐放下手裡的碗筷,也勸說道:“瑤瑤,缺了你,韓氏集團一樣的運轉”。
“媽,你怎麼也幫著爸欺負我”。
周嵐翻了個白眼,“小丫頭,媽是過來人,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韓瑤氣呼呼的坐回凳子上,“外麵這麼大的雨,就讓人家一直站在那裡”。
“原形畢露了吧”。韓孝周嗬嗬一笑,學著韓瑤之前的口氣說道“我今天要開例會,要處理大事”。
“這就是你要處理的大事”?
韓瑤瞪了韓孝周一眼,一把撲進周嵐懷裡,“媽,爸越來越不正經了,連自己的女兒都取笑”。
周嵐把韓瑤摟在懷裡,滿臉的愛憐。“瑤瑤,雖然媽媽向來開明,但我真的很擔心,婚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啊”。
韓瑤仰起頭,說道:“媽,你說什麼呢,人家來都不一定是找我的”。
周嵐捧起韓瑤的雙頰,“看,我的女兒真美,如明珠皓月般耀眼,美得捧在手裡都怕摔了”。
韓瑤從周嵐懷裡掙脫出來,“媽,我知道您看不上他,但他真的和彆人不一樣”。
韓孝周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喃喃道:“沒什麼不一樣的,隻是看籌碼和壓力夠不夠大,走投無路的時候,一樣的沒皮沒臉,一樣的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韓瑤恨了韓孝周一眼,“爸,你說話太刻薄了”。
韓孝周撇了韓瑤一眼,“彆瞪我,事實就是如此”。
周嵐拉著韓瑤的手說道:“瑤瑤,不是媽媽看不上他。他如果真心愛你,於公於私媽媽都不會反對”。
韓孝周說道:“你媽說得沒錯,於公,以他的能力,韓家可以扶持起一個家族的外部支撐,雖然算不上強強聯合,但站在家族利益的角度也算勉強可以接受。於私,哪個當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她所愛、又愛她的人”。
韓孝周深吸一口煙,喃喃道:“可惜啊,這小子那攤子爛事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韓瑤反駁道:“哪個優秀男人身邊沒幾個紅顏知己,隻有那些豬不啃、狗不要的男人身邊才清靜”。
周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聽誰說的”?
韓瑤理直氣壯的說道:“大伯說的”。
韓孝周咳嗽了一聲,“那是你大伯為了娶小老婆找的說辭”。
韓瑤轉頭說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韓孝周看了一眼臉色微變的周嵐,故作鎮定的說道:“小孩子家家口無遮攔”。
韓瑤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北天,說道:“是北天叔叔說的”。
一直坐在一旁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吃飯的陳北天無故躺槍,本能反問道:“我說什麼了”?
“你說爸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惹了一身的情債”。
陳北天看了一眼臉都變綠了的韓孝周,又看了眼臉都變白了的周嵐,立馬否認道:“我什麼時候說過”?
韓瑤一點也不怕事情鬨大,振振有詞道:“有一次你喝多了說的”。
陳北天看向韓孝周,信誓旦旦的說道:“三爺,我絕對說過這樣的話”。
韓瑤不依不饒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喝多不記得了”。
韓孝周連連咳嗽了幾聲,假裝被煙給嗆到了,瞟了一眼氣呼呼的周嵐,感慨道:“哎,都是年輕時候的荒唐事了,後來和你媽結婚之後,我就改邪歸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