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嫌棄的話,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做一套結婚禮服”。
“怎麼會嫌棄呢”?韓瑤趕緊說道“那是我的福分”。
老人嗬嗬笑道“先說在前頭,西方人那種白婚紗我可不做,那種千篇一律的大蓬裙一點沒美感,而且像送葬的孝服一樣,一點不吉利,我們華夏人還是要穿紅色的吉服,喜慶”。
韓瑤沒有立刻答應老人,而是走到陸山民身邊,問道“你覺得呢”?
“當然,程爺爺做的結婚禮服,那是西式婚紗所能夠比擬的”。陸山民鄭重的說道,這一次到不是刻意奉承老人,而是確實與老人想法同出一轍。其實他也不明白華夏人為什麼要學西方人穿白色婚紗、黑色西裝結婚,這種黑白色在華夏的風俗中曆來都是孝衣孝服。
韓瑤高興的對老人說道“程爺爺,那我們的結婚禮服就拜托您老人家了”。
說著韓瑤又問陸山民道“你不試試”?
陸山民搖了搖頭,“程爺爺的手藝不容置疑,我就沒必要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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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程記裁縫店,韓瑤本想帶著陸山民去看一場剛上映的電影,但是陸山民說他還有點事要處理,讓韓瑤自己先回家。韓瑤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的獨自回去。
陸山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中愁腸百結。
明天他就要與韓瑤訂婚了,雖然隻是訂婚不是結婚,但這場儀式一舉行,就意味著再也無法改變。
一個人靜靜的走著,腦海裡像放電影一般閃過一段段片段。
想到曾雅倩,心中一陣的刺痛,就像有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他的內心,隻抵靈魂,讓他片刻不得安寧。
想到葉梓萱,那個如天使般乾淨純潔的女孩兒,她是多麼的好,好到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好到隻是本能的覺得她很好很好,哪怕隻是回想起她這個人,整個世界就會變得光亮了些。他還想到她托著下巴看月亮的樣子,那是他見過最美的風景。他還想到了當時臨時起意寫的一首打油詩。‘天上月亮圓又圓,地上姑娘俏臉盤,莫笑你有星陪襯,臉上芝麻一樣甜’。
陸山民感到心已麻木,麻木到毫無感覺。
多麼好的女孩兒啊,終究,她還是將芳心錯付了人。
他還想到了那一襲黑衣,霸道冷酷、殺伐乾練的海東青,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她就像一隻在天空中翱翔的海東青,君臨天下。
還想到兩人一起所經曆過的生生死死,從金三角的叢林一路到天京,那一襲黑衣早已融入了他的生命當中。
他知道她並非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酷無情,相反,她比誰都更加的重情重義,他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情義。
但是,終究也隻是鏡花水月。
熙熙攘攘的大街,來來往往的人群,內心深處卻前所未有的孤寂與沉落。
人生當中,能有一二紅顏知己已經是可遇不可求,但是他,寧願沒有。
不知不覺穿過花語巷,來到了大亭街,正在他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要走向何方的時候,右後方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
陸山民猛的回頭,心中的低落立刻被濃濃的殺意所代替。
夏冰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緩步來到了陸山民身邊。
“怎麼,想在這裡動手”?
陸山民雙眼充血、雙拳握得哢哢作響,正是此人差點殺死了大黑頭,也正是此人帶著影子的高手在東海劫殺曾雅倩和兩個孩子。
夏冰平淡的看著陸山民血紅色的眼珠,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盛怒,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
“你現在動手的話,我保證不還手”。
陸山民沒有說話,他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奔騰的血液湧入大腦,讓他神誌都失去了清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忍得住。
等了片刻,夏冰笑了笑,指著十字路口斜對麵的一間咖啡店。
“既然不打算動手的話,那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此時,路口的綠燈亮起,人群蜂擁著過馬路,穿過的人群不時撞到他的身上,他這才漸漸恢複了神誌。
陸山民竭力的克製住內心的殺意,冷冷道“當然可以”。
夏冰嗬嗬一笑,邁開步子朝著對麵走去。
陸山民跟在夏冰身後,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後背,短短兩三百米的距離,他腦中閃現過無數次動手的念頭。
夏冰走在前麵,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不知是藝高人膽大不怕陸山民在後麵偷襲,還是篤定陸山民不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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