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陸山民轉頭看向韓孝周,他也很想知道,這位讓人捉摸不透的未來韓家小諸葛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等待著韓孝周回答的人不止陸山民一個,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韓孝周。
不過韓孝周隻是嗬嗬一笑,隨即舉起酒杯說道:“各位,偏題了,感謝各位參加小女的訂婚宴”。
離開此桌,韓孝周邊走邊說道:“你好像不太喜歡這個李逸峰”。
陸山民淡淡道:“半導體產業是華夏的弱項短板,現在還處於起步階段,高躍科技在芯片設計和光刻機產業鏈條上都有很大的潛力,就因為最近的風吹草動就放棄這麼優質的企業,目光太過短淺”。
韓孝周眉頭微微一皺,“你是想說他太過唯利是圖,不顧大局吧”。
陸山民沒有否認,“商人唯利是圖天經地義,但我覺得也要有所為有所不為,華夏的科技產業始終發展不起來,跟這些沒有底線的資本有著很大的關係”。
說著,陸山民頓了頓,看了眼沒什麼反應的韓孝周,接著說道:“或許您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韓孝周笑了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韓瑤挽著陸山民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陸山民的臉上,眼神中的愛意濃厚。“這叫家國情懷,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韓孝周撇了眼對他視而不見的女兒,微微歎了口氣,“還沒過門胳膊肘就往外拐,真嫁出去了還得了,終究是白養了二十多年”。
韓瑤終於把目光轉向韓孝周,振振有詞道:“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周嵐麵帶鄙夷的說道:“資本向來沒有耐心,華夏的資本更是如此,能強取豪奪,沒幾個人願意埋頭耕耘。更彆說為國家長遠計”。
韓孝周輕咳了一聲,岔開話題,問陸山民道:“你是在試探他吧”?
陸山民點了點頭,“影子是一群有著偏激信仰的人,他這種唯利是圖的人,不會懂得什麼是信仰”。
韓孝周也微微點了點頭,“這就對了,不要杯弓蛇影,那樣反而會影響你的判斷”。
說著,又似笑非笑道:“你剛才給李逸峰臉色看是故意的吧”?
陸山民沒有答話,他確實是故意的,不管他今天做什麼,都不僅僅代表自己,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解讀為韓家的態度,韓家想把他當一顆對付影子的棋子,但又不想真正出力,他自然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把韓家綁上戰車,把狐假虎威用到極致。
韓孝周臉上看不到任何生氣的跡象,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微笑,緩緩道:“借用你剛才那句話,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伎倆無所謂,但底線不能觸碰”。
韓瑤擔憂的看了眼陸山民,又不滿的看著韓孝周,“爸,你能不能不要在今天談論這個話題”。
周嵐也狠狠瞪了韓孝周一眼,滿臉的不悅。“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韓孝周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沒來由湧起一抹孤獨感。不過這一抹孤獨感很快就煙消雲散,隨即又滿臉微笑的走向下一桌。
陸山民隨著韓孝周一桌一桌的敬酒,沒有再拿韓家故意挑事,一邊聽韓孝周介紹這些京圈貴客,一邊暗暗的觀察這些人。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推杯換盞。
作為今天這場盛宴的男主角,但陸山民心中卻波瀾不驚。
這不正常,連他自己都知道不正常,這不是他想象中訂婚時該有的心境。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但作為主角,內心的深處卻帶著本不該有的孤寂與悲涼。
仿佛他不是主角,隻是一個旁觀者。
儘管他知道這樣對不起韓瑤,但這段姻緣從一開始就不純粹,就是一場交易,他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但至少現在無法改變,即便是他想改變,也無法改變。就像他之前有意無意的利用韓家,又比如剛才韓孝周有意無意點破,都是在提醒著他,這雖然不是一場戲,但也是一場戲。
終於,他看到了那一襲黑衣,那個他今天最害怕麵對的身影。以至於忽然之間雙腳像是灌滿了鉛,很是沉重,腳步都慢了下來。
照理說,他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承諾,不應該害怕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莫名其妙的發怵。甚至於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韓孝周的餘光掃過陸山民的臉龐,隻是會心一笑。
“這位就是海小姐吧”。
海東青沒有答話,隻是端起酒杯和一桌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