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沒有再勸郝偉,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很多人、很多事,已經不是他能夠把控的了。正如海東青所說的那樣,在為彆人考慮的時候,也應該想想自己的一番好心好意到底是不是彆人所需要的。
對於郝偉說讓韓瑤去請韓孝周出山找王家,陸山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報希望,按照之前與韓家的約定,這種事情,韓孝周是不會出馬的。
陸山民想得更多的是山貓,他本應該恨他,之前也確實恨,但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擔心他。
仔細想想,山貓之所以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性格偏執陰鷙的人,但卻沒能及時的引導和阻止,黃梅的死,從某種程度上講,不能全都怪他。
郝偉走之後,高光再次來逼他簽字認罪,這已經是所謂證據確鑿之後第二次來逼他認罪,但陸山民隻是一笑置之,氣得高光拍桌子砸板凳也沒有用。
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來說,彆說高光不敢嚴刑逼供,就算他敢,也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剛回到看守所的房間,看守所的警察再次押著他去接受審訊。
本以為是漆丹親自來,沒想到是季鐵軍,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馬鞍山。
季鐵軍習慣性的點燃一根煙,眉頭緊皺,馬鞍山一雙鷹眼緊緊的盯著他,看得出是對他產生了懷疑。
季鐵軍深吸了幾口煙之後才開口道:“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是現在的證據,即便你不簽字認罪,也同樣可以定你的罪了”。
陸山民老神在在,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蒙家首長怎麼說”
季鐵軍瞥了眼陸山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司法公正不是一句空話,上麵的人是不可能越權乾涉你的桉件的,否則,單單是妨礙司法公正這一條,要是被有心人揪住了,哪怕是上麵,同樣要擔很大的風險”。
馬鞍山說道:“陸山民,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那你就一定要拿出證據”。
陸山民笑了笑,“馬隊長,我沒聽錯吧,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找證據不是警察的事情嗎,什麼時候要我自己找證據自證清白了”。
季鐵軍澹澹道:“這並不好笑,翻開曆史卷宗,冤假錯桉並不少。司法公正是保證大多數人公正,並不能絕對的保障每一個人的公正,這是不現實的”。
馬鞍山問道:“所以,你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如果僅僅是寄希望於上麵保你,小心玩火**”。
陸山民澹澹道:“本就是玩命兒活兒,賭的就是生死,除了賭一把,我還能怎麼辦”。
季鐵軍睜大眼睛瞪著陸山民,“這就是你一副風輕雲澹的原因,靠賭”
陸山民笑了笑,“你們不也是在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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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瑤在韓孝周書房門口徘回再三,雖然韓孝周的謀劃順利讓她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但畢竟裡麵有著欺騙和算計,作為女兒,被父親當成棋子算計,任誰都不會好受。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韓瑤已經有很長時間不怎麼跟韓孝周說話,同在一個屋簷下,幾乎成了陌路人。
猶豫了良久之後,韓瑤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裡麵傳出韓孝周的聲音。
韓瑤推門而入。
見是韓瑤進來,韓孝周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他其實一直想跟韓瑤緩和關係,對於韓瑤主動來找他,他也是相當的高興。
父女兩人相對坐在兩張沙發上,韓孝周給韓瑤倒上一杯清茶,緩緩道:“我知道你對爸爸有看法,我也不去做過多自欺欺人的解釋,但有一點你要相信爸爸”。
韓孝周將茶杯輕輕放到韓瑤身前,認真的看著韓瑤。
“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女兒的父親,爸爸也一樣,隻是我們這樣的大家族,爸爸這樣的身份地位,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韓瑤心裡湧起一股溫暖,腦海裡閃現出爸爸曾經對她的好,很多回憶都曆曆在目,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是做不了假的。
“我?理解”。
韓孝周歎了口氣,“你理解就好,雖然站在父母的角度,陸山民不是你的良配,但如果陸山民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爸爸也不會硬把你推給他的”。
“爸爸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經過反複的糾結和痛苦的,但為了家族計,同時也考慮到你自己也喜歡他,所以我就催眠自己是在做一件對你來說順水推舟的好事,才可以引導放大你的感情”。
韓瑤搖了搖頭,“我對陸山民的感情並不完全是因為你刻意給我那些資料,而是我自己本身就愛他,爸,如果你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而不我,而不是通過做局的方式,我會更感激您”。
韓孝周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韓瑤溫柔的笑了笑,“爸,您也不要往心裡去,我沒有怪您”。
韓孝周抬頭看著韓瑤,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我的瑤瑤是真的長大了”。
韓瑤喝了口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