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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都是你殺的
寒風刺骨!
激烈的廝殺中精神高度緊張,感覺不到疼痛。但戰鬥一結束,手臂和腿部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海東青這才意識到,除了手臂上那一刀,小腿在之前的亂槍中也中了一槍。
忍著疼痛在雪地中找回了背包,再找了個背風處,點燃便攜式防風煤油燈,隨手抓了幾把雪放進小鍋裡。
喝了兩口熱水,身體才暖和了些。
緩緩的卷起衣袖,剛卷到傷口邊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將傷口和衣服緊緊的凍在了一起。
海東青隻得用匕首將傷口處的衣服割開,露出的傷口觸目驚心,血肉下的白色骨頭清晰可見。
從天而降的那一刀,太過突然,太過霸道,太過鋒利。
當時若是稍微再慢一點,恐怕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還好這裡不是熱帶雨林,不用擔心感染。
也還好之前在米國狙擊手那裡撿了個急救包,裡麵藥品、繃帶、手術刀等急救物資一應俱全。
打好手臂的繃帶,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沒有再去卷褲腿,直接用匕首將小腿中彈部位周圍的褲子割破,挖出一個大洞。
子彈深入肌肉,看不見彈頭,需要切開一個大口子才能取出來。
海東青取出一支麻醉針,猶豫了片刻,扔在了一邊。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幾個小時候過去,掉在身後的雇傭兵也隨時可能追上來,她不是麻醉師,劑量要是掌握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海東青將紗布卷咬在嘴裡,右手握著手術刀切入腿部肌肉,本已被凍住的傷口溢出汩汩的鮮血。
海東青牙齒緊緊的咬住紗布,麵部肌肉微微抽跳動,大冷的天,汗珠從額頭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子彈進入太深,手術刀一層一層的割開皮肉,能清晰的看到血肉之下的血管和跳動的筋脈。
海東青手上很穩,沒有割到血管和筋脈,最後在深入腿部肌肉達5厘米的深處找到了彈頭。
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將彈頭夾出,中途不小心碰到了筋脈,疼得渾身一抖。
十幾分鐘過去,子彈終於取了出來,等縫合好傷口,綁好紗布,早已是汗流浹背。吐出嘴裡的紗布,紗布被咬破了兩層。
海東青喘著沉重的粗氣,吃力的從背包裡取出另一件特製的黑色風衣穿在身上,熄滅了油燈,盤腿調息。
體內氣機緩緩遊走,滋養著全身每一處竅穴和筋脈。
以海東青為圓心,周圍附近漸漸騰升起白色的霧氣,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奪天地之造化以養己身體,逆天地之法則自成天地。
所謂霸道,這個‘霸’字並不是對於人、對於這世間萬物,而是對於這天地、這宇宙、這萬界法則。
天邊泛起魚肚白,海東青緩緩起身,她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比之前更上一個台階。
生死破繭,不僅適用於死中求進的外家武夫,同樣也適用於她霸氣無匹的霸道之道。
雪,終於停了。
迎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海東青緩緩走上山坡,站在山坡的最高處,眺望遠方,俯瞰大地!
她第一次覺得,天地如此之小!
、、、、、、、、、、、
、、、、、、、、、、、廢棄的化工廠曠野無人,離得最近的是一個叫魚台村的小村莊,這間化工廠就是當年魚台村招商引資進來,後來因為化工廠汙染到江州重要的供水源大魚河,在
兩年前被政府強製搬遷。
村裡的人天天咒罵村長坑害了魚台村,有人咒他全家掉進大魚河淹死,有人咒他全家出門被車撞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咒罵起了作用,就在昨天,村長一家人坐著小麵的去鎮上,真掉進了河裡,一家五口人,除了上大學的兒子在外幸免於難之外,全家人齊齊整整
遭了報應。
不僅是村長家的人,車上還有另外八個到鎮上辦事的村民,全都跟著遭了殃。
出了這麼大的事,警察高度重視。
但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因為事故清晰明了,以前化工廠在的時候,常年有重型卡車經過,沿江公路的路基早就被壓得脆弱不堪。
化工廠不在了,這條本就是為化工廠而修建的路,也失去了維護和重修的價值。畢竟,重修這樣一條路,要花的錢可不少,村裡沒有,鎮上也捉襟見肘,至於縣裡麵,全縣這麼大一個盤子,每個鎮每個村都在要錢,方方麵麵都要花錢,它隻
會把錢給最需要,最有回報價值的地方。麵的車經過的那段路,路基本就不穩當,再加上前幾天山上有巨石滾落砸中,小麵的和超載的一車人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連車帶人全都掉進了河水
裡。
村子裡一下子死了十幾口人,哭聲、鑼聲、鞭炮聲,沒日沒夜的響,中途就沒斷過。
廠區內四處是鏽跡斑斑的大口徑輸油管道。
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荒涼。
草叢中,一隻覓食的小鳥突然抬起頭,小腦袋左右搖擺,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下一刻,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未知的危險,振翅高飛。
就在小鳥飛離的附近,全身偽裝的狙擊手眉頭微皺,他雖然沒有感知到任何不對勁,但有時候動物的第六感比人要靈敏,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