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一愣,她們可憐什麼呢?
穿著最好的絲綢,戴著最漂亮的首飾,每日吃的是全國各地進上來的美食,平日裡被人伺候著十指不沾陽春水。
唯獨得不到一顆真心!
可在這皇宮裡,唯有真心最不值錢。
進忠低頭看著容雅,突然發現容雅跟了他似乎什麼都不要,唯獨要是就是他的一顆心。
他儘數給了,所以容雅這麼滿足,便覺得那些嬪妃們實在可憐。
進忠的心微微泛著酸疼,愛是常覺虧欠。
他覺得自己好像除了一顆心,什麼都給不了她。他無法給她光明正大的身份,無法給她眾星捧月般的生活。
平日裡還要儘力的藏起來,生怕被皇上或是後宮的主子發現。
他歎了一口氣,將容雅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容雅順勢摟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頸窩裡。
進忠伸出手指,輕輕觸摸著她的臉頰,他深吸一口氣,一個帶著濃烈愛意的吻落在了容雅的鬢邊。
“容雅,對不起,跟了我,叫你受委屈了。”
容雅眨了眨眼睛,沒太明白進忠的意思。她抬眸看著進忠,不知他自己又腦補了什麼。
可這不妨礙容雅借著這個機會向進忠謀求好處。
她捏了捏進忠的腰,撒著嬌說道。“看吧,你也知道我委屈著呢,那晚上,我們……”
進忠一把按住她的手,忍著容雅的動作給他帶來的酥麻,磨著牙哭笑不得。“那可不成!小祖宗,你可彆作亂,不然等咱倆在一起那日,有你受的!”
晚上,擷芳殿突然響起了哭嚎聲,驚醒了延禧宮裡和海貴人相擁而眠的皇上。
他皺著眉坐起身,問外邊是怎麼了,李玉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撲通一聲跪在床邊,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二阿哥薨了。”
進忠穿著素服站在長春宮正殿門外,靜靜的聽著裡麵皇後哭著自責的聲音,心中忍不住冷笑。
早乾嘛去了?縱使有海貴人下手,可但凡皇後多聽太醫兩句,也不至於叫二阿哥早早的沒了。如今哭有什麼用,還不是叫親者痛仇者快。
張卓快步走到進忠身邊,剛要說話,進忠便擺了擺手,將他拉到一旁無人處。
他先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遞了過去。“師傅,這是師娘剛做的,師娘說天寒露重。您跟在皇上身邊兒,怕是沒工夫用膳,便做了這小點心,一口一個不臟衣服又容易避著人。
師娘囑咐叫師父一定抽空多少吃一些墊墊肚子,免得挨了累空著肚子吃了風再胃疼。”
進忠眼神一緩,點了點頭,他將那油紙包塞進懷裡,這才問道。“擷芳殿那邊怎麼樣?”
張卓立刻說道,“有了師父的提點,若秦公公還是一無所獲,那可真是枉費師父的一番心意了。
如今,內務府已經查出了那套夾雜著蘆花的被褥。
下麵兒的太監已經將東西呈到秦公公麵前了,隻是那用料都出自內務府,秦公公怕刮連到自己身上,不敢直接送到禦前。
好在他發現了那針腳跟內務府的不同,如今拿回去核對,去查是誰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