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隻叫馬佳貴人倒吸一口冷氣,她震驚的看著李玉,眼眶瞬間就紅了。
瞧著她的神情,李玉冷哼了一聲。心裡隻想著,想來這馬佳貴人也知道她落淚時人比花嬌,所以她用眼淚先勾住了皇上,還想著再勾住他,倒是好算計。
先有惢心,後有馬佳貴人,難不成他李玉在她們眼裡就這麼好騙?
可當他看向馬佳貴人時,卻是心中一震,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神情?
這一次,她並沒有落淚,雖眼圈兒都紅了,可那淚水一直含在眼眶裡。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似有千言萬語,卻不肯吐出一個字。
馬佳貴人那雙看向他的眼睛裡是愛慕,是不舍,是自厭般的放棄。
李玉疑惑,為什麼她的眼裡會有這麼複雜的情感,戲精?
馬佳貴人卻垂了眸子,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轉身踉蹌的回了延禧宮。
瞧著那背影消失在遠處的宮門裡,李玉歎了口氣。這樣也好,無論是真是假,他本就不應該跟後妃有所牽扯。
如今鬨了這一場,馬佳貴人日後也不必再惦記他,而他自然也不該惦記馬佳貴人。
如今,禦前的三位太監總管已恢複了正常的輪值,這日碰巧是進忠和容雅一同休沐。
一大清早,兩人吃了早膳,便一起離開了皇宮,乘了馬車往城外莊子上去了。
馬車上,容雅時不時就要往外瞧瞧走到哪裡了。不然就是緊緊抱著進忠的手臂,不停的和他說著她和哥哥小時候的事。
進忠知道容雅這是近鄉情怯,她與哥哥逢難之後還以為此生再無法相見,如今終於要把哥哥找回來了,她難免緊張。
進忠瞧著她臉色漸漸發白,總是下意識的咬著嘴唇,便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在她唇上揉了揉。
“彆擔心,你哥哥現在好的很呢。我前兩日傳了話出來,他知道你要出宮來瞧他,彆提有多高興了。
今兒咱也不著急回去,隻要在卯正二刻之前進宮就成。你們兄妹倆有大把的時間,一會子好好說說話。”
容雅瞧了他一眼,嘟了嘟嘴,抱緊了他的胳膊,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瞧著她依賴自己的小模樣,進忠忍不住笑,拉著她的手,緊緊握住。
“我才不擔心那個,如今人已經在這了,還能跑了不成。早晚見得到,有什麼可急的。我是擔心……”
容雅咬了咬嘴唇,伸手又抱住了進忠的脖子。“我是擔心哥哥不同意我嫁給你,到時候若是吵起來,又怕你聽了吃心。
進忠哥哥,一會子無論哥哥說了什麼,我隻求你千萬彆往心裡去。他到底隻是心疼我罷了,若他知道我心裡有你,自然不會反對。”
進忠聽著容雅的話句句為他,心裡熨帖,便笑著說好。
他可不會煞風景的告訴容雅,早在容雅的哥哥容保被送到莊子上修養時,日日伺候他的人早就把瑚爾起對他們做的事都告訴給了容保,還有進忠如何從瑚爾起手裡把容雅救下來的。
這才又引出容雅和進忠的事。
果然,容保聽了後,隻是沉默了兩日,似乎在夜裡又哭了一場,最後也認下了這門親事。
終於到了莊子上,馬車停穩後,進忠下了車,轉身朝容雅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