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一邊順著容雅烏溜溜的頭發,一邊低聲說道。“我這大舅哥兒若想從武還用的著我去尋門路?隻要他出身正白旗瓜爾佳氏,便可直接編入京旗。
他說的軍營,那是外八旗。就算他自己跑過去,怕是人家都不敢要他。
許是以前咱們阿瑪,額娘不想他去,再者說那時他年紀還小,因此也沒給他細講。既然他有這個想法,如今又是正好的年紀,何苦走那彎路。
隻等我過幾日出宮,把這些事兒給他細說說。到時,我與富察大人打個招呼,直接將他編入禁軍不就得了?
到時他就在京中,還能出什麼亂子?若是他當真乾的不錯,叫富察大人看中,少不得還要送進宮裡做個禦前侍衛,到時咱們還能常常相見。
若是不成,隻瞧著他那正白旗的出身,在禁軍裡也沒人敢欺負他。
至於他想建功立業。如今大清哪有仗打?他建哪門子功,立哪門子業呀?
若是日後當真有這樣的機會,那也是外八旗的先派出去到各省駐防。等輪到京旗禁軍,還指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聽了這話,容雅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她抬手摟緊了進忠的脖子,直接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連手都探入了進忠的衣襟,輕撫著他胸前的肌肉,另一隻手直接去扯他裡衣的帶子。
見容雅這樣熱烈,進忠的心裡都美翻了,可他卻抓著容雅的手腕欲拒還迎。“呦!格格,您這是做什麼呀?難不成是瞧著奴才出了力,格格要賞奴才好處?奴才可不是這樣的人。”
容雅眨了眨眼睛也不說話,她眼波流轉,竟給進忠拋了個媚眼兒,隨即湊過去一口叼住了他的耳垂兒。
“嘶!”進忠倒吸一口冷氣,隻這一下子,叫他半邊身子又麻又癢。
進忠癱軟在軟榻上紅著臉,一雙眼睛半睜半閉,連聲音都帶著輕顫。“格格,您彆這樣兒,您饒了奴才吧。”
瞧著進忠嬌嬌弱弱的小模樣,容雅的眼睛都亮了。
她學著進忠的樣兒捏住了他的下巴尖兒,緩緩抬起了那一片嫣紅的俊臉。
容雅緩緩俯身湊了過去,就在兩人的唇即將碰上的時候,她卻一側身擦著他的嘴角,又滑到了他的耳邊。“進忠公公,今兒可由不得你不答應了。”
話音未落,容雅的舌尖再次卷上了進忠的耳朵,濕熱的吻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向下,隻叫進忠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他的一雙手抓緊了身旁的軟墊,那繃緊的手臂青筋迸現,就在他陷入一片濕熱時,心中的火瞬間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
年前兒臘月十四這日,純妃為皇上誕下了六阿哥,皇上賜名永瑢。
宮妃產子,按例皆有賞賜。妃位為白銀300兩,各色衣料70匹。除了內務府的份例賞賜之外,皇上還額外賞了一尊獨山玉觀音,一套紅寶石頭麵,一對“吉慶有餘”轉心瓶,一匣子金瓜子,皆是走的皇上的私庫。
進忠奉了皇上的旨意去鐘粹宮送賞,容雅閒來無事,便請了旨跟著一起走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在禦花園裡正遇到兩個小太監說閒話。
進忠站住腳步,細聽之下說的竟是已故的哲憫皇貴妃當年難產是皇後娘娘下的黑手。
進忠眯了眯眼睛,冷冷吐出兩個字,“拿了!”
沒一會兒,那兩個小太監便被侍銜太監押在了他的麵前。
這兩個小太監一見自己傳閒話竟被進忠公公聽見,嚇得屁滾尿流,隻癱軟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裡連連哭道,“奴才該死,進忠公公饒命。奴才再不敢了!求進忠公公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進忠瞧著這兩個小太監微微一笑,隨即緩緩說道。“大好的日子,非要作死。送到慎刑司去吧,囑咐一句。今兒是六阿哥的好日子不宜見血,也是給六阿哥積福,可彆叫他們在今日死了,平添晦氣!
傳下去,這種沒影的流言,若是誰再敢傳,有一個算一個,都給咱家慎行司裡邊兒走一圈兒。若有不怕死的,就繼續說。”
眼瞧著人已經押走了,進忠才皺著眉,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幾個侍銜太監立刻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進忠眯了眯眼睛,沉聲問道。“這事兒你們可知道?”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孫平咬著牙,低聲說道。“回進忠公公的話,這事兒奴才也隻是聽說,並沒親耳聽見,所以不敢來回。”
進忠垂著眸子,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此說來,這流言應是沒傳幾日,這兩日盯著些,若是抓到,一律送慎刑司。咱家就不信,狠狠的處置了幾個,還能有人連命都不要了。”
不過兩日的功夫,進忠手底下的人先後抓了七個傳播流言的宮女太監。
除了第一日因六阿哥出生不宜見血,未能上刑隻是關押之外,從第二日開始,但凡因傳播流言被押進去的,皆上了大刑。
那兩日,是從慎刑司傳出來的慘叫聲,隻叫闔宮上下的宮女太監,無不戰戰兢兢,膽戰心寒。
進忠公公的雷霆手段,也在兩日之內將那流言儘數壓了下去,無人再敢提起。
這流言雖是壓下去了,可這出處並沒找到。
進忠拿著那八張口供,竟發現這些人七拐八拐的竟都是從同一個地方知道的這個消息,那就是浣衣局。
進忠閉著眼睛細細思量,如在辛者庫、浣衣局這種地方當差的都是宮裡最低等的奴才,甚至有一些是罪奴,隻要進了那裡,若無意外,這輩子都彆想從那兒出來。
而哲敏皇貴妃的死是發生在潛邸。因此當年的事兒,浣衣局的人不可能知道。
可浣衣局卻也是人最雜的地方,低位的主子,各宮裡的奴才,衣服都是送到那兒去洗,每日出出入入的人不知有多少。
若流言當真是從這兒出來的,那就是查不下去了。
進忠將那幾張口供隨意丟在旁邊桌子上,再不理會。
容雅瞧著他閉著眼睛皺著眉,似是十分心煩,便笑著湊到跟前,手指輕輕按上了他的太陽穴。
“若是實在心煩,便先撂下吧。左右這流言已是壓下去了,若是有人故意傳播,此計不成,他定然會再生一計。隻要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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