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卓,張卓!”
乾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卓嚇了個激靈。
“乾爹,兒子在呢。”
進忠皺著眉打量他的臉色,瞧他也不像病了的模樣,便疑惑問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在禦前頻頻走神兒?你這樣可不成。”
張卓扯了扯嘴角,強笑著說道。“乾爹,兒子沒事兒。就是昨晚上沒睡好。”
進忠瞧他那模樣,可不像昨晚上沒睡好,倒像是心裡有什麼事兒沒想明白。
不過這孩子大了,總是有心事,進忠也不欲打聽。“你要是沒睡好就回去歇著,在禦前辦差,要時時警醒。你總這樣頻頻走神兒,在我麵前也就罷了,若是在彆人麵前,少不得要挨頓板子。”
回去?
張卓可不敢回去。
一想昨晚上慧兒那丫頭就像隻餓虎似的。抱著他就朝他嘴唇咬了一口,都見了血了,現在嘴唇兒裡邊兒還疼著呢。
她這一口咬完了,張卓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可人家慧兒咂吧咂吧嘴兒,轉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就因這事兒,張卓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睡好。今兒一早本想問問,這慧兒到底要乾什麼?
可慧兒那丫頭瞧著他那眼神兒就跟看見一塊兒點心似的,嚇得張卓吃了早飯都沒敢幫著收拾,低著頭跟著乾爹就出來了。
這要是在京城裡,哪個宮女兒敢這麼對他,張卓不把人弄到辛者庫去,都算白挨了這一口。
他可不覺著皇城裡的宮女會主動上嘴勾搭一個太監。
可這是在行宮啊,那慧兒才14,跟當初乾娘進宮的時候一個年紀。
那時候乾娘什麼樣,張卓也不是沒見過,14歲的年紀,懂什麼呀?
想想之前慧兒總說的小姐妹兒,保不齊她是跟小姐妹兒說了什麼,這才被那些小姐妹兒攛掇著這麼乾的。
再說了,他們跟著皇上東巡,從住進行宮到今天,滿打滿算才20日。
就算他跟慧兒日日相處,那慧兒也不可能20天就喜歡他。
再說了,再有10來天,他們就要回京去了。慧兒一家子都在濟南,難不成她還能扔下爹媽跟著他走?
想到這兒,張卓心裡便不由一陣煩躁。
可這時候,慧兒正在花園子裡跟小姐妹兒聚在一處吃點心說話兒呢。
“慧兒,你當真和他親了?感覺怎麼樣?那嘴唇軟嗎?”
“太監身上可有他們說的什麼閹人味兒?”
“慧兒,他真讓你親了?難不成他喜歡你嗎?”
“慧兒,你彆光顧著吃點心呀,給我們說說,再說,這點心不是給我們帶的嗎?你再繼續吃下去,我們吃什麼?”
慧兒翻了個白眼兒,什麼閹人味兒?閹人什麼味兒?張卓公公身上可香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渣渣,這才說道。“我哪兒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呀?
我昨晚上就按住他,上去就親了一口,嗯,感覺挺軟的,就是一不注意把他嘴唇咬了。還出了點兒血,我怕他生氣就跑了。”
“你跑啦?他沒回了進忠公公罰你呀。我可聽說進忠公公可凶了!”
慧兒眨了眨眼睛,搖搖頭。“那我倒不知道,我平日裡很少跟進忠公公照麵兒,我都是在那院子裡伺候容雅格格的。”
“那容雅格格性子怎麼樣?我聽說她可是從二品的禦前女官,因這身子不好,所以皇上下了口諭,說養好身子之前不必她去禦前伺候,又因她跟進忠公公結了夫妻,所以這次冬巡也帶著她了。”
“就是,我前兒在園子裡瞧見過一次,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這樣的美人竟沒進後宮當娘娘。”
慧兒皺了皺眉,連忙說。“你們可彆議論進忠公公和格格。進忠公公最不喜歡叫人議論他們的事兒,若是傳出去仔細你們的小命。”
“概因咱們幾個熟,這才私下裡說說,又不是活膩歪了,誰會上外麵說去?”
“哎呀,慧兒不讓說,咱們就彆說了,還是說說張卓公公吧。”
“就是,除了禦前的三位總管,我瞧著就張卓公公俊俏,慧兒,你會和他一起回京城嗎?”
慧兒抿了抿嘴唇,低頭想了想那雙狐狸眼昨夜露出的驚慌表情。
她搖了搖頭說道。“大概是不會吧,咱們行宮裡頭有哪一個是能跟著回京城的?莫說是咱們這樣的小宮女。就說是伺候過皇上的,也沒見哪一個被帶回去。”
“哎,那倒是。最可憐的就是那些伺候過皇上的。若日後皇上還能再來倒還好些,總歸還能再見上一麵。可若是日後皇上不來了,這輩子都要守活寡,被關在這行宮裡,連院子都出不去。那日子過的都不如做個尼姑。”
“可慧兒跟那些侍寢宮女又不一樣,我聽說張卓公公和他乾爹進忠公公可是極有權勢的,若他們想帶慧兒回去,不過就是去內務府一句話的事兒,慧兒,你要是喜歡張卓公公,就跟他說說唄。”
“說什麼呀,慧兒家裡人都在濟南。他若跟著張卓公公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日後若是被欺負了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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