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雅從進忠懷裡醒過來時,皇上已經帶著人走了好一會了。
就在容雅揉麵,進忠調餡兒的時候,皇上帶著一群人抬著斷了腿的四阿哥,呼呼啦啦的回了營地。
皇上一言不發的回了皇帳,四阿哥也被送回了嘉貴妃的帳子裡。很快,營地中便響起了嘉貴妃的哭嚎聲。
容雅隻往外瞧了一眼,連動都沒動。慧兒十分好奇,偷偷摸摸的站在門口卻不敢出去,隻將那營帳的門簾掀開一條小縫,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容雅瞧著慧兒那小身子扭來扭去,一雙手攥著門簾兒緊緊握成拳頭,時而緊張,時而放鬆,時而又跳兩下,便覺好笑。
一回頭,她便瞧見進忠含笑的眼睛,容雅疑惑挑眉,“你瞧著我笑什麼?”
進忠深吸一口氣強忍笑意,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之前跟著皇上南巡的時候,不知道是哪隻小貓蹲在那穿雲閣的閣樓上,順著那圍欄的縫隙往外瞧熱鬨。”
容雅的臉瞬間漲紅,她有心去捶進忠一下,可手上都是麵,隻能用胳膊肘給了他一拐子。
“你這是把我的糗事兒件件都記在心裡了是吧?你隻自己想著就是了,還非要來提醒我,生怕我忘了是嗎?”
進忠笑著搖頭。“哪能啊,我這不也是有感而發。再說你這哪叫糗事兒?在我眼裡,你做什麼事兒都是對的。”
瞧著容雅臉上泛紅,進忠便湊過去在她臉蛋兒上親了一下,見她羞惱的瞪了自己一眼,進忠舔了舔嘴唇,嗯,舒坦了。
兩人正說著話,張卓快步走了回來。一進屋他伸手拍了拍瑞慧兒的腦袋,便看向進忠說道,“乾爹,皇上宣您去禦前伺候。”
眼瞧著進忠和張卓走了,慧兒皺著眉慢慢的走到容雅跟前。“乾娘,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容雅撲哧一笑,瞧著慧兒說道。“你呀,這是關心則亂。他們能有什麼事兒?
這事兒的前因後果,昨兒你又不是沒聽見,如今瞧著,想必是哥哥今早兒去那林子裡時,那機關還沒來得及布下。
如今,皇上去的時候定是遇到襲擊了,眼瞧著四阿哥折了腿,皇上卻無事,應是哥哥查到了什麼,眼下皇上叫了進忠過去,應是有差事叫他去辦呢。”
果然,進忠進了皇帳便接到了皇命。
皇上命進忠徹查到了木蘭圍場之後,嘉貴妃與四阿哥都與何人接觸過。
進忠領命,退出皇帳後便直接叫張卓帶人去查,他則去尋了傅恒。
進忠算著時間,一個多時辰之後,便將四阿哥身邊的小萬子和那個在馬棚裡伺候的馬奴都綁了過來。
傅恒與進忠前後腳來了皇帳,他將今兒早上天還未亮時,幾個私自出營的侍衛也綁了過來。
皇上瞧著跪在地上的人,垂著眼睛麵無表情,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半晌,傅恒便偷偷抬眸瞧了進忠和李玉一眼,進忠抬眸向他使了個眼色,告訴他稍安勿躁,莫要開口。傅恒這才深吸一口氣,再次低下頭。
半晌,皇上一擺手,淡淡說道。“傅恒,殺!”
傅恒抬眸驚訝的看向皇上,這是連審都不審了?
那幾個侍衛一見,連忙就要喊冤,進忠一眯眼睛,一步竄了上去,拿出了帕子便塞住了其中一個侍衛的嘴。
李玉、傅恒和門口的張卓見了,連忙有樣學樣,將另外幾人的嘴也都堵住。
見幾人再喊不出什麼,傅恒這才叫人將他們拖了出去。
等皇帳裡隻剩下李玉和進忠,皇上這才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李玉,傳旨。晉瓜爾佳容寶為一等侍衛日夜戍守於朕跟前,晉淩雲徹為三等侍衛。
賞瓜爾佳容雅鎏金玉臂龍頭宮燈一對,赤金八寶鳳釵一對,赤金東珠步搖一對,和田玉龍鳳紋雙耳吊環大香爐一尊,藍田玉麒麟一對,各色布料五十匹,二百年份人參一顆,黃金五百兩。等會宮之後,都送到容雅那兒去。
你們都出去!”
李玉和進忠對視一眼,便悄無聲息的退出皇帳。
二人一出皇帳,便瞧見容寶正站在門口。他瞧見李玉和進忠出來,便拚命朝兩人使眼色。
進忠皺著眉,翻了個白眼兒,順著他的目光往東麵兒瞧,果然瞧見一個侍衛站在遠處正朝他招手。
進忠瞧了李玉一眼,意思要不然一起過去聽聽?李玉則擺了擺手說道。“你過去吧,我在這兒候著,萬一皇上有事兒叫了,我也能及時聽見。”
進忠點了點頭,便快步走了過去,那侍衛將進忠請到了無人處,這才將早上發生的事兒儘數告知給他。
聽了侍衛的話,進忠嘖舌,隻在心中感歎,這四阿哥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他還果真在林子裡布下了機關,而且連人都沒安排,竟是自己跑進旁邊樹叢拉動繩子,將那些機關儘數開啟。
若不是容寶緊跟在皇上身旁,其中一支箭必定要當胸射穿皇上的心口。
而且容寶替皇上擋住所有射來的冷箭後,便立刻吩咐人在四周查驗,容保的手下很快便將周圍的機關儘數拆下送到皇上麵前。而且很快便查出附近樹木上皆被塗抹了母馬的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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