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並沒有守歲這一傳統習俗。
當夜幕降臨,絢麗多彩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宛如璀璨的星辰墜落凡間。
煙花散儘後,家人紛紛聚集在溫暖的壁爐旁,一邊品嘗著各種自製的美味可口的小吃,一邊愉快地交談著。
眼看著時間逐漸流逝,夜色漸深,荀知也輕輕地牽起牧野的手,微笑著對眾人說道:“時候不早啦,我們先回去歇息咯!”
說罷,便與牧野一同跟爺爺奶奶告彆,緩緩的朝荀知也自己的小院走去。
此時,天空中還在飄灑著潔白的雪花,輕盈地落在地麵上,仿佛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的外衣。
荀知也和牧野並肩漫步在這片雪地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們靜靜地走著,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不知不覺間,雪花已悄悄地染白了他們的頭發,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對攜手走過歲月長河、相伴到白頭的戀人。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唯有他們彼此的心跳聲和輕柔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美妙動人的樂章。
回到小院,進屋後牧野馬上把壁爐點燃,小屋慢慢的暖了起來。
牧野拉著荀知也坐在壁爐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荀知也不解的問:“怎麼了?”
“秦誌哥哥?”牧野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
荀知也瞬間知道了他今晚上為什麼一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自己了。
無奈的笑著說道:“秦誌哥哥是秦爺爺的孫子,怎麼?你吃醋了?”
“叫得這麼好聽,我以為是你的那位情哥哥呢。”
“我不過是禮貌性稱呼而已。”荀知也嗔怪地捶了一下牧野的肩膀。
牧野順勢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以後不許這麼親昵地喊彆的男人,隻能這麼這麼叫我。”
荀知也臉微微泛紅,應道:“好好好,都聽你的。那我叫他秦誌哥可以了吧。”
牧野深沉的黑眸盯著她看,不說話。
荀知也無奈的歎息道:“那他都比我大,我不叫他哥,要叫什麼呢?直接叫名字不是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他又不是你真的哥。”
“那我都叫了這麼多年了,突然又不叫了,不奇怪嗎?”荀知也想了一下又說道:“他雖然不是我真的哥,可是他比我那些所謂的父母對我還要好。十年前,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經凍死在那個冬天了。”
“十年前,我被趕出家門,什麼都沒有。是秦誌哥不嫌棄我年齡小,帶著我賣野菜,抓野味,得了錢也是分了大半給我,讓我在那個冬天來臨前,蓋起了這間小屋。”
“那個冬天比今年還要冷,下的雪比今天的要大,一連下了好幾天。我記得雪停的第二天一大早,秦爺爺就帶著秦誌哥過來看我,見我沒事了,又幫我把屋頂的雪掃下來,連口水都沒喝就又回去了。”
聽到這裡,牧野心疼的把荀知也抱在懷裡,輕撫她的背。
“那時候我才6歲,除了他們,沒有人來看我一眼,更沒人在乎我的死活。從那以後我就在心裡認定了秦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說到最後,荀知也的聲音都哽咽了,她已經好久都不回憶以前的那些事了。
也很少跟彆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
今晚的她卻有著無儘的傾訴欲望。她想跟這個男人述說她的一切,想讓他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