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程錦的話,字字如利刃,皆中要害,趙甜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她看著許程錦分析得頭頭是道,這副嘴臉看似理智冷靜,實則道貌岸然,她不由得怒從心起,突然揚手就往他臉上狠狠扇一巴掌。
許程錦有所防備,一把截住她的手,把她推至一旁。
趙甜嘶聲大吼:“你昨晚為什麼袖手旁觀?我是你妻子,你為什麼不幫我,不保護我!”
許程錦臉上青筋直跳,道:“事到如今,你還學不會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你要是不動那歹毒的心思,他能找到你頭上嗎?”
他深吸一口氣,逼近她,又道:“我沒幫你,沒護你嗎?該說的該做的,我都說了做了,我是個讀書人,你讓我怎麼去跟他抗衡?難不成,你要像對待你的侍衛丫鬟那樣,拿我去擋刀,你才高興?!”
趙甜搖搖頭。
鎖春站在一旁站著,沒說話,也沒動作。
許程錦滿眼都是對她的厭惡,再道:“像你這麼冷漠又自私的人,有什麼資格怪他人?”
說罷,他便拂袖要走。
趙甜一慌,連忙抓住他袖角,道:“你彆走!你不許走!”
許程錦扯了扯袖擺,她抓得更緊,像是抓住最後一點自己能抓住的東西。
她很明白,要是連許程錦都嫌棄她不要她,那她如今這副樣子,還有誰會要她?回到京城,她也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趙甜道:“你不能離開我,我是你妻子,程錦,你心裡是愛我的對吧……”
她撲過去,兩手緊緊抱住許程錦,“我隻有你了,你彆離開我……”
許程錦麵色掙紮。
一開始的時候這段婚姻帶給他多歡喜,他如今就覺得有多煎熬。
可這是他自己非要娶回家的妻子,關乎的不僅僅是男女情愛,還有他的前程和仕途,不是他輕易說擺脫就能擺脫得了的。
所以最終許程錦僵硬道:“你好好養傷,我不會離開你。”
天快亮了,趙甜才終於消停了,願意去床上躺著。
她仍是緊緊抓著許程錦,要他和自己同寢。
許程錦隻好在她身邊躺臥下,趙甜要他明日一早就去請大夫來治她的臉傷。
許程錦敷衍道:“你不是一向看不起那些大夫嗎,他們的湯湯藥藥,哪裡能比得上你的藥。你用你自己的藥來療傷,說不定效果還好一些。”
趙甜道:“雖然這裡的大夫比不上我們那裡的,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許程錦道:“你想好了,要是叫大夫來看,那很快信州城裡的百姓就會知道你毀容一事,並且臉上被人寫了字。”
趙甜表情陰翳,道:“為免大夫出去亂說,還不如先拔了他的舌頭!”
許程錦側頭看她,她眼神一閃,立刻又道:“我開玩笑的。”
後來大夫許程錦是請了,不過不出半日,就被趙甜給趕走了。
因為大夫說她臉上的傷即便好了也是會留疤的。
不光一個大夫這麼說,跟著來信州治理瘟疫的那些大夫許程錦都叫來問過了,都是一樣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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