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謝不若回來時,華瑩還是與他說起這事,道:“陳辛最近新交了個叫不離的朋友,住在安平巷。”
謝不若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想讓我去探探他的底?”
華瑩道:“若是尋常孩子倒也無妨。”
可他們現在的處境,事情還沒完,敵人也還沒浮出水麵,陳辛年少單純,那大人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謝不若開始碎碎念:“又想當江湖人又妄想著交什麼朋友,值得當朋友的那都是有過命的交情,才認識個兩三天就想交朋友,真是不讓人省心。好歹現在也是華氏的弟子了,一點都不矜持穩重。”
華瑩道:“你像他這麼大點的時候,不想著交朋友?”
謝不若道:“我像他這麼大點,隻想著怎麼才能活下去。”
他看了看華瑩,又道,“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嘴上不近人情,實則對你這新收的徒兒還挺縱容。”
華瑩道:“他既成了我的徒兒,我便有一份為人師的責任。”
謝不若道:“行,你不放心,我就去幫你盯一盯。”
隔天,謝不若就去了安平巷附近轉悠,不難找到不離那對爺孫倆的住處。
隻不過他並未靠近,而是找了個遠一點的但視野通暢的地方,在屋頂上坐著,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看院裡的情況。
那老頭身體不太好,身形佝僂,又咳又喘的。
不離從外麵帶了些發黃的菜葉子回來,應該是人家賣剩不要了的,又帶回來兩包藥,進院子就先給老頭煎藥,與陳辛年紀相仿的身影在院子裡忙忙碌碌。
一切看起來都是一副尋常人家的光景。
後來有隔壁的黃花貓兒跳上院牆,不離見狀很是歡喜,把那貓兒逗下來,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地撫摸玩耍。
謝不若觀察了半上午,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後來手裡的酒喝完了,他便起身離開了。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隔著院牆對不離道:“那人已經走了。”
不離撫摸著懷裡的貓兒,嘴角咧著一絲淺笑,對貓兒道:“你剛剛不小心撓到我了。”
隨即他就將貓兒用繩子綁在了樹腳下,找來一把鉗子,把貓兒的四個爪子指甲全拔了。
貓兒起初厲叫兩聲,被他一手死死扼住,拔完了指甲,又拔了兩顆貓牙。
後來陳辛來找他,都會給他爺爺帶一些保養的藥材,兩人還一起救助附近巷子裡的小貓小狗。
陳辛發現有隻貓沒牙沒爪,毛發上都沾了血跡,本想上前安撫,順便檢查一下傷口,怎料那貓看見他和不離以後,就弓起了背,怪叫兩聲跑遠了。
陳辛很遺憾,不離便安慰他道:“它防備心很重,我之前也看見過,隻是沒能接近它。想必它是被人所傷害,才會這麼仇視人吧。沒關係的,下次我們見到了再拿食物哄它看看。”
陳辛點點頭,有時候看見不離除了照顧他爺爺,還經常幫助左鄰右舍,不免對他更加心疼和友善。
後來陳辛出門得頻,又趕上南玳蠻族那邊越發憤懣猖獗開始鬨事,華瑩就提醒他道:“近來外麵不太平,少往外去。”
陳辛謹記於心。雖然他很喜歡和朋友在一起,但師父的話他必須要聽,而且他也知曉輕重。
故而有一段時間不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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