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在不知前路,生死未卜的情況下!
沈琅不想將沈鳶幻想的一文不值,不乾不淨。
可事實好像,偏是如此。
沈鳶扯了扯嘴角,笑意泛著冷光:“那是他的舉動,問我做什麼?二哥是當我會算命還是會占卜?”
世間好像對女子格外偏激。
稍加不滿意就大肆宣揚婦德有損,舉止不佳這樣的傳聞。
對男子,卻總是很寬容。
沈琅被她問的一時語塞。
“秋水苑接待不起貴客,二哥請回吧。”
沈鳶再一次不留情麵的趕人。
沈琅臉色不太好看,見流煙也一副敵意的看著自己,仿佛他就是個壞人!
“走就走!誰想待?”
沈琅氣籲籲的,拔腿就走,
剛跨出房門,又聽見沈鳶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二哥最好記住,以後千萬彆再來了!弄臟我的門檻,可沒人收拾!”
她的話激的沈琅一急。
下意識想要回去理論,想到若不是自己,她也不會受傷。
沈琅咬咬牙,忍了忍,氣衝衝的離開了。
春獵一事不冷不淡的結束了。
奪得榜首的沈琅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反倒是傳出裴忌重傷在床,府醫伺候在側的消息。
據說每日都有湯藥端進端出,傷勢嚴重到連裴夫人都不忍直視。
實際上,裴夫人並沒有親眼看到裴忌的斷腿。
因為江窈和薛昭的事情,她不肯跟裴忌解釋,導致母子兩人關係不太融洽,一直沒有緩和。
沈府那邊,沈逸和沈琅著急打聽裴忌的現狀。
奇怪的是,消息防備的很好,他們什麼也沒有打聽到。
書房裡。
沈逸靠在椅背上靜思,沈琅在他麵前來回踱步,麵容焦急。
“要是裴忌他真的……斷了腿?婉寧怎麼辦?”
沈琅甚至可以想象到婉寧嚎啕大哭時的模樣。
最關鍵的是,京中難再找到一位能超越裴忌的男子。
婉寧幼時受了苦楚,要是在婚姻之事上還不能被滿足,他們做哥哥的,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自春獵回府以後,沈婉寧閉門不出。
陳氏每日留在錦繡園安慰她,生怕不小心想不開。
闔府上下,都將沈婉寧的情緒仔細保護著。
“聽聞四小姐整日以淚洗麵,很害怕都督出事影響婚約。”
流煙從外麵回來,將聽見的消息隨口一說。
要知道在兩年前,裴家與沈府就該結為姻親的。
因為裴忌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且一直疏遠著,沈婉寧又自己心甘情願等了那麼久。
如今傳來,他恐癱瘓在床,對沈婉寧來說,老天爺難道不是在開玩笑?
沈鳶挽起袖口,認真研墨。
桌上擺放著字跡潦草的宣紙,上麵是練了一半的字。
她無端想起在隱秀山水潭邊的情形。
“與沈婉寧的婚約,並非我本意。”
“我會取消。”
“從始至終,我都不會讓你摻和進來。”
這是裴忌與她分彆前留下的對話。
沈鳶心中明白,沈婉寧是真真切切想要自己的命。隻是她沒想到,半路上冒出來一個裴忌。
而他們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不管是身處在怎樣的險境之下,都免脫不了被造謠的局麵。
所以,裴忌才會在救援抵達之前離開。